“拜見王師傅!”

“不必拘泥了,這裡不是王家,是缺無的破屋,拘禮沒必要的。這傢伙,難得與他喝酒就死命的灌我,啊!老了,這一罈酒就讓老夫頭疼欲裂。你先坐著,我去洗把臉!”

王凱之搖搖晃晃的朝院子走去。缺無望著朱兆基,道,“你見到了?”

朱兆基點頭道,“我若實現大業,必然封她為後。”

缺無嗯了一聲,道,“如此,我們會全力支援你。”

在朱雀街以南,與豐和巷交叉的地方,有一家客棧。客棧有五層之高,樓外是翠柳,吐露新芽。此時丑時已過,夜色已經很深,就連更夫也顯得魂不守舍的樣子,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手裡的梆子。

五樓,屋中。幾個男子坐在圓桌前。

“按照江湖規矩,退出江湖,便不得對其動手,官府也可以名正言順的管理。所以,我們不能讓其順利退出,不然我們的仇便無法得報!”

“等這一天,我已經等了二十年。為了這個願望,我爹死了,我兄弟死了,只剩下我。我活著的意義是什麼,便是接替他們,將仇報到底!”

“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曾經我們的祖上風光江湖,引得無數江湖豪傑仰慕。可正是這樣的風光,卻也引來了豺狼。當初王凱之不過初入江湖的毛頭小子,手底下有點本事,卻好沒有今日的成就。這樣的人,日夜所想的便是踩在名人的肩上往上爬。他不斷的挑戰,不管成功還是失敗,厚著臉皮去闖。而成名已久的俠客,自然不會對這樣的晚輩下死手,往往將其擊敗還多加安慰和指點。可是,這樣的人是不會感激的,因為他的心胸被名利所矇蔽。所以,他不斷挑戰,贏則不但獲名,更是將對方斬殺。”

“我們的祖上,都是與他有血海深仇的。”

“我們聚集在這,便是為了一雪恥辱,為祖父報仇,為家人報仇。”

“在這龍門城,懷有報仇想法的,多不勝數。可是,並不是任何人都能與我們聯盟。”

“我們的敵人,可不止那老頭,還有那些盲目敬仰他的人。”

“所以,我們的計劃要謹慎,不得草率。”

“今日我已行動,不過矛頭並非指向他,而是指向倒向他的人。我們先側面擊打,讓那些倒向他的人知道,倒向他並非沒有風險。”

“慢慢的將他孤立起來,到時候我們群起而動。”

一名戴著眼罩的男子站了起來,道,“我不善籌謀,有什麼吩咐只管說,我卓不凡絕不皺皺眉頭。”

酒水倒在碗裡,如琥珀一般的盪漾著月白色的光。一行人互相對望,然後重重的碰了碰酒碗,一仰脖子咕嘟咕嘟的將酒水喝下。這便如一種宣誓。

“慢慢來,溫水煮青蛙,總會讓他感覺難受的時候。”

“我們或許並不強大,但是驅狼吞虎,有的時候也能將強大的對手吞掉。”

寬長的街上,一個年輕男子哼著小調閒適的行走著。他肩上扛著一柄如很寬大的劍,這劍給人以厚重之感,更有歲月滄桑之感。現今,這樣的巨劍很少見了,不僅僅因為劍的重量,更因為這樣的劍打造起來很麻煩,就算能打造成質量也不好。而這個年輕男子卻扛著這樣的劍,有種招搖過市的感覺。

快到客棧的時候,他忽然停了下來,仰頭望著樓上。

這人年紀不大,身材矮胖,穿著一身青色的直綴,卻是不冷似的。

他深吸口氣,將一口痰吐在地上,劍叮的一聲落在地上。

“你們這些沒臉見人的王八蛋,給你孫爺爺滾下來。既然有膽量挑戰王先生,那便先來領教領教你孫爺爺的劍法!”

聲音如破鑼似的,嘈雜響亮。即便是睡著的人也得被這聲音驚醒。果不其然,樓上的燈火一層層亮了起來。有人推開窗朝下面看去,卻又很快將腦袋縮了回去。並不是每一個人都膽子大到敢於直面別人的挑戰。

五樓,那幾個人眉頭一皺,一人到了窗前,推開窗看了一眼。

“這些人不過是王凱之的狗腿子,不必理會。”

“我們就此散去,在那王爺離開封地之前,按原計劃進行,待他離開之後,我們再看看情形動手。”

“跳樑小醜,換做以前,我一劍劈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