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絕大部分情況下,讀書厲害的人考試通常也厲害,但把讀書的能力和做事的本事結合起來,透過考試選拔會做事的人才,才是統治者設計科舉制度必須考慮的內容。

大概因為時間尚短,經驗還不足,又或許的基數還小,沒有形成數量優勢,經過這幾年的實踐,同舟社透過書院培養了大批中低端技術人才,但培養的管理人才始終很低端。

而未經書院培養的舊行政人才在執行政令中的表現,也不見得比書院出來的“放心”人才更差。

也就是說,透過書院批次培養同舟社事業接班人的計劃實際上破產了。

至少,當前階段,同舟社的書院還是無法承擔批次培養人才改造社會的重任。

在以後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同舟社還是要新舊人才並用。

既要進一步普及基礎教育,擴大書院規模,以增加新人才的培養力度,又要用好轉化好舊人才,科考則是將二者聯絡起來的橋樑。

同舟社組織的科舉當然要傾向於“書院系”,如此才能逐步擠壓各種私學的生存空間,並順利推廣“統編教材”。

但又不能讓書院學生產生入了書院就“包教包會包分配”的錯誤想法,必須給他們一定的壓力才行。

徐澤先是讓教曹拿出同舟社科考方案,結果陳集鼓搗了好幾天,拿出的方案卻相當乾癟,被徐澤給否決了。

這事其實不能怨陳集,其人自己都沒有透過趙宋的科舉,連科舉本來的面貌都沒有搞清楚,讓他制定基於同舟社實際的科考改進方案確實有些強人所難。

徐澤只能命宗澤、詹度、林完、何鑄等人與陳集一起,重新起草同舟社科考方案。

經過激烈的討論,眾人終於統一意見,考試內容包含策、論、算、格物在內的諸多內容,步驟分為初試、複試和麵試。

趙宋設有算學,從字面意義就知道這門學科的尷尬定位。

鄭天壽從西洋蒐集的譯出後,徐澤對其加以改進,以作為書院教材。

他還打算更“算學”為“數學”,可趙宋已經有了“數學”,乃是邵雍為代表的儒學流派,只能暫時作罷。

同趙宋科考類似,眾人設計的方案也是各科佔有分值比重不同,爭論最大的就是這個分值比重。

陳集主管書院和教曹多年,非常清楚算學、格物等科的重大意義,當然希望同舟社自己的科考大幅度算學、格物的比重,以儘量多的錄取書院人才。

宗澤、詹度等人雖對格物等科的內容知之不深,也沒有否定社首親自編寫的書院教學科目的想法,但還是認為若是這兩科分值比重過大,就失去了開科取士的意義。

算學還好說一點,趙宋本就設有算學,格物則大大超越了普通士子的知識範圍,根本就不給別人機會的科考,還不如不讓他們參加。

方案報到徐澤這裡,其人大筆一揮,將眾人的方案駁回重做。

社首的批改意見很簡單:一科考試,兩個方案。

科目設定基本不變,但分值比重不同。

策、論分值重的,考經世濟用的社會管理型人才;算學、格物分值重的,考技術型人才,兩種人才都為同舟社急需。

而且,不是一考定終身,兩種人才都需要交流,相互影響相互轉化。

第一次開科,舊士子策、論的比率適當大一些,以後逐年壓縮,也就是說所有人都必須學算和格物。

徐澤還將兩種分科命名為“文綜”和“格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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