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大石又要下拜,被徐澤扯住。

“重德,實話跟你說吧,之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主要原因是西京道的形勢還不明朗,我擔心你們在路上會有意外。”

徐澤的話讓耶律大石再次緊張起來,但沒有插嘴問話。

“根據我方掌握的情報,金軍自二月底進入西京道後,已經取得了……”

徐澤沒有結合地圖講解金遼大戰的經過,並故意隱瞞了部分細節。

但耶律大石的熟悉大遼的大好河山,心中自有地圖,很快就理清了自己被俘後,西京道的形勢變化。

“大約二十天前,夏國派出數萬大軍進入天德軍,北部謨葛失也在幾乎同時出兵,攻打豐州的金軍。”

耶律大石剛剛燃起希望,又被徐澤剿滅了。

“只是,這兩仗,都是金人勝了,夏軍和北部人馬慘敗。實話說,現在不是你放你們回去的好時候。”

“陛下——”

徐澤抬手,打斷了激動的耶律大石。

“放心,我說話算話,不會強留你的。但走之前,總得先讓你搞清楚了戰爭形勢,稀裡糊塗地,打什麼仗!”

耶律大石垂首行禮,誠懇接受了徐澤的批評。

其人很清楚,論打仗,自己確實不如徐澤。

“目前,我軍還沒有掌握天祚帝的準確訊息,也許還在西南招討司,也許已經去了西北招討司。金主這個月初從臨潢府出兵,但還沒有進入西南招討司,具體方向不明。另外,還有一些零碎的情報……”

關於耶律延禧和完顏阿骨打的動向,徐澤並沒有瞞著耶律大石,能告訴他的,儘量說詳細,免得其人沒找到耶律延禧,卻一頭扎進金軍的包圍圈。

耶律大石自然聽出了徐澤的好意。

“陛下莫非想讓我去上京道?”

徐澤確實有意讓其人去上京道,騷擾金人的後方,但耶律大石又不是自己麾下的將領,怎麼可能會老實聽自己的話?

“不,靠你手裡這點人,還帶著一幫拖累,去哪都一樣。”

耶律大石神色有些黯然,蕭德妃、宗室和願意跟著走的朝臣必須要帶的。

其人手中的兵馬本來就少,再帶這麼多人,確實去哪都一樣,皆擋不住金人一個謀克的襲擊。

徐澤見其消化了自己的意思,接著道:

“天祚帝堅持了這麼久,肯定不願意投降,你現在就去找他,提供不了多少幫助,還會把拖累帶給他,但要是在後方聚集兵馬,就算不能打敗金人,至少也能分擔他的壓力,雙方互相支援,方能有所作為。”

耶律大石有些意動,徐澤乃趁熱打鐵。

“你可以坦然面對天祚,朝臣們卻不行,你們都是待罪之身,要投奔天祚帝,也得有足夠的功勞洗刷自己的罪過才行。”

“我明白了。”

次日,徐澤如約放耶律大石、蕭德妃等人離開。

其人貴為大同皇帝,並沒有出面送這些俘虜,只是讓解珍帶人“護送”他們走奉聖州,由龍門縣出塞。

出塞後,耶律大石果真沒有老實聽從徐澤的安排。

其人不顧大部分朝臣的反對,堅持要立即去西南招討司尋天祚皇帝。

軍隊掌握在耶律大石的手中,其餘人就算有意見也沒用,也只能被其裹挾著向西行,硬著頭皮承受天祚帝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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