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同舟社表現出的實力,徐澤要真有這麼厲害還打這麼遠的神兵利器,肯定是先打下他們的東京城自己做了皇帝再說。

何苦跑到燕京來,冒著和金人開戰的風險,打桀驁不馴的遼人?

“還有,既然這種武器是拋射鐵球,那就肯定能防得住!”

耶律大石說完,便一腳將地上倒黴蛋的首級踢起,撞上立在帳內的大盾上。

“嘭”的一聲,比碗口還大的商賈首級在大盾上留下一攤血汙印記,又彈了回來。

盾牌本就靠在帳篷上,受力後跟著歪倒,卻沒有破裂。

蕭幹看著這一幕,若有所思。

當日稍晚,北遼北樞密使蕭乾的命令,遼軍開始行動起來,主要做了三件事。

其一,原本靠近桑乾河的南、北兩座軍營拔營,均向東側移了兩裡,與民軍大營幾乎平齊,並在原地留下了兩座小營以作觀察監視。

其二,各營組織工匠按照蕭樞密使下發的圖樣,連夜製作一種可做大盾使用的戰車。

其三,在敵軍預定渡河地點設定拒馬、鹿柴等障礙。

遼軍如此大的動作自然驚動了西岸,瞭望哨立即上報了這一情報,徐澤特意趕到河邊檢視了對岸的具體情況。

“李忠,工程營進度怎樣?”

李忠原是四師工程營營正,為人謹慎,做事極其認真。

三年前,其人在淮南搭建沭水浮橋便給徐澤留下了較深的印象。

其後,在京東和河北的各工程營分段工程,李忠所在營也完成得很出色。

這次大戰,徐澤便讓他管理全軍工程營。

“回社首,今晚子時前,所有任務全部能夠完成。”

“好,完成任務的同時,注意調休,明天還有任務。”

“屬下明白!”

次日一早,蕭乾和耶律大石就收到了訊息:同軍已經開始集結,很有可能今天上午就要渡河。

從南、北大營到達同軍渡河點,來回近二十里路,即使騎馬也很耽誤時間。

二人不敢再到現地勘查了,只能多派探馬,並命營中軍事趕緊時間吃乾糧充飢,隨時準備出戰。

桑乾河西岸。

五更造飯,卯時出陣,大軍集結,連綿數里。

等待渡河的大軍前方,是集中起來的各師重炮營。

重炮營最先吃完早飯並前往陣地,已經按照編制序列河邊一線排開,經驗豐富的營官們兀自不放心,還在逐炮檢查射擊諸元。

重炮營的前方,是精選的渡河選鋒。

北地的春日早間,氣溫還有些低,這些健兒卻只穿單衣披甲,冷靜地看著河對岸,絲毫沒有覺得一點冷。

跟選鋒混在一起的,是工程營官兵。

昨晚他們就已經將三兩小船和木筏捆紮,聯成一段一段的浮橋單元。

此時正準備將這些浮橋單元銜尾運至河中,再逐一拼接成橋。

全軍已經整裝待發,只待社首一身命令,即開啟這足以銘記史冊的大戰。

河邊肅殺氣氛瀰漫,就連聒噪不停的蛙叫蟲鳴之聲也停了,只有幾隻燕子還在掠河低飛。

提前搭好的指揮高臺前,徐澤正在聽取各部彙報情況。

一名戰曹參軍匆匆了過來,將一物事交給曹首吳用,並耳語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