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敵酋就在那裡,殺過去,抓住他!大遼就還有機會,唯一的機會!”

遼軍被鎮國將軍的動員再次鼓舞起了鬥志,盡皆抬頭挺胸,握緊了手中的刀槍。

“這一戰,只有兩種結果,要麼我們抓住敵酋,要麼大石死於陣前!兩百年國祚的大遼也是一樣,不亡則興!”

“不亡則興!”

“不亡則興!”

“不亡則興——”

西岸,雲開雨散的瞬間,精神高度緊張的李忠壓力盡去,一屁股坐在了泥地裡,毫無形象地嚎啕大哭起來。

負責社首後背安全的武松卻還不能鬆氣,剛才這一會功夫,又送過河兩個營,但社首的安全重於天,再多兩個營他都不敢放心。

“炮能不能用?”

“暫時用不了,得先清膛,並且還要重新試射,社首在那邊,安全界也必須再擴大。”

“哪還等什麼,快!”

東岸,徐澤坐在馬上岳飛抓來的戰馬上,騎馬不是為了轉進,而是方便看清南邊遼軍的動向。

耶律大石已經完成戰鬥動員,遼軍再次啟動了,目標果然的奔自己而來。

這一仗成了!

不算親衛營和浮橋上正源源不斷跑來的將士,時遷部加兩個營,共七個普戰營總兵力約三千人。

遼軍則是一萬三千人全員出動,除了掉隊的數百人外,仍有一萬二千多,耶律大石將軍隊分成三部。

右翼約三千人,阻擊已經返身往回趕的同軍四師魏定國部。

左翼六千人壓上,纏住敵軍的河邊部隊。

另有一千騎兵及兩千精銳步兵,隨左翼後面行動,伺機實施斬首戰術。

桑乾河的洪水還在奔騰,可雨早就停了,風也歇了,太陽從雲層中露了出來,響起不多時的蟲鳴蛙叫再一次被肅殺戰場氛圍給打斷。

受潮的弓弦仍無法使用,西岸的同軍重炮暫時還用不了,沒有如雨的箭矢,也沒有呼嘯而過炮彈,戰鬥就在一方吶喊一方沉默中打響。

從一開始,就是刀刀見骨,槍槍噴血的血腥場面。

西面的區域性戰場先接戰,遼軍人數更多,氣勢更壯,但同軍的兵甲卻更犀利,在捉對廝殺的戰鬥中反而更佔優勢。

雙方刀槍相觸的角力中,先壞掉的多半是遼人的粗糙兵器。

而遼軍憑藉著人多,試圖傷換傷的打法,對身披鐵甲敵人卻沒有多大的作用。

前排對陣的遼軍兵卒剛剛倒下,後面的人就爭先恐後地補上。

用刀砍、用槍刺,用牙咬……

就算死,也要先帶走一塊侵略者的血肉。

東面的區域性戰場上,遼軍的人數雖然比同軍多了一半,但裝備水平卻相差太大,全憑血勇衝上去硬拼。

兩邊的戰鬥都極為慘烈,可實際堅持不了多久,崩潰是遲早的事。

唯一能改變戰局的關鍵,只能是耶律大石親自率領的三千穿插斬首兵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