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女直人屢次打敗強大的遼國,展現了恐怖的戰力,

才讓高麗君臣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趕緊採取補救措施。

高麗一面拒絕大遼派使要求夾擊金國的詔命,

還不惜背信棄義,單方面斷絕與大遼的宗藩關係。

一面又緊急將北部邊境防範金人南下的“千里長城”加高了三尺。

說白了,

兩國既有積怨很深的歷史,又有上犬牙交錯的地理邊境,

相互之間極度缺乏互信,彼此都在防範對方。

金國擔心與遼國大戰時,被高麗人抄後路。

高麗也同樣害怕崛起的金國突然與遼國停戰,

轉而出兵東向,拿下實力弱小很多的本國。

在高麗人眼裡,心腹大患始終是已經崛起的金國。

而不是亦商亦賊亦軍,不倫不類的同舟社。

從這點上講,義州交給同舟社控制,以換取金、麗之間的戰略緩衝,

再靠制度優勢,慢慢同化該地,未嘗不是一個可以考慮的選擇。

但政治上的事不能這麼簡單。

從同舟社先與金人接觸,“截胡”義州開始,這一仗就註定不可避免。

金緣以手扶額,揉了揉發漲的太陽穴,拋掉這些無意義的想法,認真思考當前戰局。

既要防備金軍,又要迅速攻破有同舟社支援的義州。

而將有限的兵力全用在攻擊正面,顯然是不可能達成這一戰略的。

因此,金緣一開始就沒考慮鄭思吉統領能夠建功。

大軍先鋒在正面只是佯攻,以分散遼人的注意力,真正的撒手鐧,卻是在海上。

此戰的關鍵,就在於“聲東擊西”。

只有斬斷同舟社和義州的聯絡,才能兩面夾擊,從容不迫地拿下義州。

金緣起身,喚來幕僚。

“開京的水師還要多久能到身?”

“回相公,估計還要四日。”

金源心中默默盤算了各地所需路程,有了定計。

“著崔副使向義州增調兵馬四千。”

“命椵島水師三日後開始北上,逐步封鎖鴨綠江出海口,不得放過一艘敵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