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是在敵國境內,憑藉強大的軍力,驅使百姓填壕,

再逼迫投降的新附軍蟻附登城,以兵戈和人命,生生毀掉城池。

“木”,是利用數量眾多的攻城撞車、投石機等機械,集火攻擊,硬砸一段城牆,而後,由缺口突入。

“水”,是在城市周邊的河道上游築壩蓄水,而後,決堤淹城,

“火”,是挖掘地道至城牆下,再放火燒掉支撐物,使城牆自己坍塌,而後突入。

“土”,是壘土為山,以巨量的人力,堆積出高於城牆的土山,居高臨下的打擊守軍。

很顯然,這些手段都需要一定的條件和大量的人力。

義州靠近江、海,地下水豐富,挖掘地道攻城的戰術無法使用,

以鴨綠江的巨大流量,築壩蓄水是想也別想。

蟻附和壘土的所要消耗的人力,根本不是鄭思吉能夠承擔的。

貌似最可行的打造攻城器械,其實也不現實。

這類器械打造本就最耗人力,

僅僅是將可以製作投石機槓桿的巨木,

就需要從二十餘里外運過來,想想就是一件令人頭疼的事。

而大型投石機動輒需要百人,甚至數百人操作釋放。

且移動極為不便,夜間還要留人看守,

但對守軍來說,只要能接近攻城器械,

一罐猛火油丟過去,就可以讓攻擊方多日的辛苦,全部化為泡影。

客觀條件如此,保州就是一塊啃不動的硬骨頭,牙口再好,也只能慢慢磨。

但金相公給鄭思吉的帥令就是猛攻城池,要逼得守軍無暇西顧。

靠手裡這九千多人,怎麼辦?

次日,被逼無奈的鄭思吉,只能身披重甲,親率精兵攻打北寨。

其人果真勇悍過人,居然在保州守軍出城騷擾前,就一舉登上寨牆。

但兩息未過,腳跟尚未站穩,就被林沖一槍挑落城下。

主將受傷,高麗先鋒軍士氣為之一沮,

被趁機出城、寨的守軍反推一波,

高麗軍頓時陷入混亂,傷亡過千,才倉皇退入寨中死守。

義州失利的訊息傳至鹽州時,

開京水師已經北上,大戰進入最關鍵的時刻,

劇烈變化的戰局容不得崔弘宰再猶豫,

其人只能冒險統帥剩餘的一萬大軍趕赴義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