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行幸(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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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站灑家旁邊。”
“謝謝大師!敢問大師法諱,主持何方?”
張三被這個行事無忌的僧人搞得有些懵,打起十二分精神應對。
“看你就不是讀書人,酸個甚!灑家魯智深,大相國寺菜園子的菜頭。”
“可是酸棗門外岳廟附近的菜園子?”
“正是。”
這處菜園恰好就是張三發跡前的“根據地”,如今有了錢,自持份,當然不可能再做那偷雞摸狗的行當,那菜園早換了幾波潑皮“接管”,原因就是打炭場只要擴張,需要招工時,張三總會優先照顧那裡,以至於佔據彼處的潑皮都待不長。
有了菜園這個話頭,二人關係迅速拉近,閒談中,得知魯智深曾為西軍軍官,“只為殺的人多,因此願出家”。打炭場進鬥金,眼紅這塊肥,明裡暗裡的使手段人不少,張三立時有了拉攏這個有故事、有本事、有個的魯大師的想法。
二人正著話,就聽御街上馬蹄聲響起,前司的清道馬已經出動,共有五隊,每隊二十人,喝令越線立觀人群退入線,巡視人群內是否有異常,檢查街旁樓閣是否落實垂簾障蔽要求。
“嘿,那武官叫甚名字?賭好威武,真壯士!”
“大師的是前司都教頭林沖,一手長槍出神入化,京營軍中無人不服。”
“既是都教頭,怎會做這駕前編攔的活計?”
魯智深好歹是在體系內混過的,雖然不清楚從具體編制分工,但對這其中門道還是略知一二。
“大師果真好見識,清道馬一般由侍擔任,興許是——寶兒,快放手,怎可揪大師的耳朵!興許是某位侍體不適,臨時尋林教頭替換。這都是尋常事,前司往常遇有點驗,還會尋俺們僱人應卯。”
“孃的,早聽過京營這幫老爺兵,不意竟敢如此!”
興許是魯智深的嗓門大了些,騎在馬上的林沖扭過頭,注視這邊。
張三多次出入張教頭宅,和林沖也算勉強識得,見林沖看向這邊,笑著招了招手,林沖冷漠扭頭,繼續驅馬向前,魯智深目睹全過程,沒吭聲。
清道馬過去,舉著罕罼隨駕馬隊隆隆而來,入眼最醒目的是青繡孔雀氅、緋繡鳳氅、皂繡鵝氅、白繡鵝氅、黃繡雞氅,五色繡氅子並龍頭竿掛,左右兩邊則是內獅子旗四面,充門旗二面,再其後是左、右金吾引駕仗供牙門旗各十四面,眾多旗幟招展,使得佇列中的形看不真切,加之隨駕人數眾多,行進又慢,好半仍未走完。
魯智深看的有些焦躁,問張三:“隨駕馬隊究竟多少人?怎的還沒看到官家車駕?”
“大師莫要急,隨駕前指揮使全班祗應和皇城司加起來有三千多人,這才過去千人不到。”
“嘿,真是好氣派!可惜了這些高頭大馬,一匹匹養得忒肥,怕是經不住陣戰了。”
“大師為方外人,還如此憂心國事,在下佩服!”
魯智深就是單純的可惜那些好馬養廢了,見張三誤解,交不深,沒有辯解。
又過了一會,皇帝的逍遙輦終於出現,只見其以棕櫚為屋,赤質,金塗銀裝,朱漆扶版二,雲版一,長竿二,飾以金塗銀龍頭,又懸魚鉤,帉錔,梅紅絛,甚是奢華。
輦上還有隨駕輦官十二人,皆服緋羅衫,一個個肅穆而立。
街道兩旁的人群高聲歡呼,魯智深伸長脖子看了好一會兒,直至車隊行遠,也沒見著皇帝從輦內露個頭出來,頓時沒了興致。
“大師,哪裡去?”
“在這兒站了半,灑家肚子餓了,回菜園做些吃食。”
“欸,怎能讓大師一人回去吃悶飯?相逢是緣,在下做東,鄭門河家正店齋菜做得最好……”
“吃個甚齋菜,灑家就喜酒!”
“啊?那好,咱們這就去會仙酒樓。”
……
逍遙輦內,趙佶斜躺在御榻上,眉毛微皺,神委頓。
隨輦內侍楊戩心地問:“官家,今行程可要調整?”
“唔,朕不過是近勞,有些睏乏,不礙事的,到哪兒了?”
“已出了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