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禁衛軍回到宮中,白玥鑰仍住在承歡宮。宮中的一切依舊,只是物是人非,再也回不到從前。

他抬手撫摸著櫃子,那種感覺就如同娘還在身邊一樣。就在他漸漸陷入回憶之時,兩個丫環各捧著皇帝賞賜之物走進承歡宮放在桌上,跪下道:“奴婢們奉旨前來服侍九殿下沐浴更衣,晉見陛下。”

“嗯。”白玥鑰轉身,女子輕解他束衣的腰帶,白色的錦袍順著他頸肩滑落,透出他完美的線條。

輕扶著他邁進浴池,兩名宮女立在屏風後。“奴婢就在這兒,有什麼事殿下儘管吩咐便是。”

看著一池的花瓣,白玥鑰險些落淚,他深吸一口氣,不去想曾經的過往。水中映出他的身影,忽而對自己溫柔的笑,忽而又對自己殘忍無情。

他疲憊的閉上雙眼,倒在池裡。恍惚中似乎有一雙有力的大手托起他的纖腰,將他整個抱入懷中,臉上偶感溼熱,似是被人細細親吻。

他的大腦一片空白,就連怎樣呼吸都一併忘記。雙頰紅透,身體瞬間失去了力氣,如果沒有那雙有力的大手,現在的他恐怕已溺死在水中。

“九殿下,九殿下?”女子見屏風後遲遲沒有動靜,遂輕聲喚道。她許久不曾聽見他的回應,有些疑惑的道:“九殿下,您好了麼?那奴婢進來了。”

她掀開屏風,卻見他頭枕在浴池的邊緣睡熟,半溼的銀色長髮乖巧的貼在胸前。她伸手試了試水溫,水溫猶存。

她輕摟他的纖腰,卻在指尖輕觸他肌膚時忍不住驚撥出聲。他“唔”的一聲嚶嚀,睜開如紅寶石般奪目的赤眸,詫異的看著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奴婢、奴婢為殿下擦背。”她驚慌的垂下眼眸,雙手絞在一起,刻意的向他解釋。白玥鑰拂開亂髮,轉身背對著她,有些不自然的道:“你下去吧,我自己來就好。”“可奴婢是來伺候殿下沐浴更衣的呀。”

見她未走,他抬手帶起搭在浴池邊上的方巾打溼,別過頭細緻的擦拭裸露的香肩。她接過他手中的方巾在水中漂洗,細緻的為他擦拭每一寸肌膚,然後將花瓣貼在他緊緻的背上。

沐浴完後,他悠地站起,修長的身軀在薄紗的包裹下若隱若現。回到承歡宮,宮女端來御賜的宮裝,一層一層的為他穿上。她扶他坐在鏡前,為他梳理柔順的銀色長髮,小心的束起。

三千青絲束起,使他原本絕麗柔美的容顏更添了幾分英氣。“九殿下,皇上在書房詔見,請隨奴婢來。”“嗯。”他隨她們來到書房外,卻一直站在門外遲遲不肯進去。

“九殿下不用害怕,奴婢陪您進去。”她輕柔的握住他冰冷的玉手,牽著他走進御書房。“皇上,九殿下帶到。”“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她向寒風行了一禮,退出書房。“別走,我……”白玥鑰見她退出御書房,心中驚懼交加,一心只想逃離眼前這個高高在上的王者。

“怕朕?”寒風起身靠近他,執起他冰冷的玉手,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我、沒有。”

他矢口否認,卻又在接觸到寒風目光的那一刻驚慌得逐步後退,直到手腕被那人勒得生疼。“放、放手,你弄痛我了。”他緊咬著雙唇,委屈極了。

寒風輕柔的將手放在唇邊親吻,然後將他一把扯進懷中,肆意的掠奪他的呼吸。他無處閃躲,只能拼命抵抗。寒風不再勉強,他放開白玥鑰,轉過身不再看他,道:“你毋需害怕,朕不會再勉強你。

朕今日詔見是有一事告知:朕賜你三日後與朕同日完婚。”“徹……”他無助的環著自己,喃喃的叫著另一個人的名字。“來人,送九殿下回承歡宮。”丫環推門而入,輕擁著他回到承歡宮。

晉王府內張燈結綵,似是所有人都沉浸在即將到來的喜慶中,只有晉王寒徹在梅院獨自飲酒。

火璃國邊境

過了邊關,車馬一刻不停的在官道上行駛。

馬車內,一連七天水隨雲仍枕在杏兒腿上昏迷不醒。她催車伕前行,與特使並駕齊驅。

她掀開車簾,道:“大人,這裡已是火璃國邊境,何不找個地方暫時安頓?更何況殿下舊傷復發,昏迷七日還未曾轉醒,急須調養。”

“不行,三日後即是婚期,況且到國都還有一段距離。趕路要緊,至於七殿下,等會兒尋一處僻靜的地方給他歇息。”他向後揮了揮手,繼續策馬前行。

趕了一陣路,前面是一座破舊的廟宇,他們在廟宇前停了下來。“大夥今日便在這裡休息。”馬車停下,杏兒輕柔的抱起水隨雲,小心翼翼的下了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