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在!”

夜不收遊擊將軍,谷正春縱馬而出。

不同於其他將官的重甲,谷正春只披掛薄薄的輕甲,掛腰刀水壺,馬鞍上短弩和短把遂發鳥銃,三十多歲,不到四十,但臉上卻滿是風霜,嘴唇乾裂,面板喲嘿,滄桑的像是一個五十的老人,這正是多年的塞外風霜,曉伏夜行所造成的結果啊。

看到谷正春,朱慈烺忍不住就想到了董朝甫一個為大明邊防貢獻了一生,但卻始終鬱郁不得志的老將。

“谷正春,你是此戰勝利的首功,朕擢你都督僉事,加參將,賞銀元一百,”說著,朱慈烺將自己御用的千里鏡取出了出來:“乃是朕心愛之物,跟隨朕已經有七八年了,今日,朕將它賜予你。望你再接再厲,再立新功,為我大明之眼!”

谷正春急忙滾鞍下馬,拜伏在地:“臣惶恐,陛下之物,臣豈敢受?”

“拿著吧,在你手中,它更有用武之地。”朱慈烺笑。

谷正春這才受了。

見陛下賜物給谷正春,眾將既羨慕,又期望,或許將來不久,自己也能立下大功,為陛下所讚許。

“羅額爾德尼、哩克圖、那日松!”

朱慈烺轉身。

“臣在!”

三個蒙古將領縱馬而出,正是張家口塞外三部的三位國公。

朱慈烺看著他們,威嚴的目光中透出厚望,高聲道:“此戰你們三部勇猛,為戰役的勝利,立下了汗馬功勞,你們的功績,朕看在眼裡,計在心裡,但現在尚不是賞功的時候,因為義州正危急,須臾不能等,朕令你們休息半日,整頓兵馬,然後各領本部人馬,即刻馳援義州!記著,你們的任務只是騷擾,不必和建虜硬碰硬,但是擾的建虜疲憊,無法在義州城下久駐,就是你等的功勞。”

“遵旨!”

三個蒙古國公領兵,急急去執行。

“李定國!”

朱慈烺看向眾將之中最耀眼的那顆星星。

又一將縱馬而出,正是李定國。

這一戰,成功在策劃,而李定國統兵奇襲,適時殺出,亦是功不可沒。

朱慈烺馬鞭一指:“這一萬多的喀爾喀車臣蒙古的俘虜,朕打算將他們收編成十個千人騎隊,參加錦州之戰,為我大明驅使,但喀爾喀蒙古和我大明素來沒有什麼淵源,忠心難以保障,你可有辦法駕馭他們?”

李定國想也不想,抱拳說道:“回陛下,車臣汗雖然逃走了,但其手下的十幾個諾顏,卻被我軍俘虜了大半,其中,一半是主動下馬投降,另有一半頑固者是被我軍抓獲的,臣以為,可將頑固者推到軍前,交由那些主動投降的諾顏,執行死刑。他們為大明殺了同袍,想要回頭也就難了。”

朱慈烺笑了一下,對李定國所說,好像一點都不意外,口中繼續問道:“只有這樣嗎?”

“只是其一。其二,將諾顏以下的蒙古軍官全部關押,赦免那些身份低賤、為奴為僕的下層蒙古騎兵,恢復他們的自由身,編為隊伍,從中選出憨笨忠厚者為臨時頭領,給他們牛羊,許他們官爵,未來也答應給他們妻室,如此,諾顏雖然還是過去的,但中層和下層軍官卻都是為我大明提拔,享我大明恩惠的新人,即便諾顏有異心,他們也不會隨之作亂。”

“其三,蒙古人雖然騎**良,但不守紀律,需得用大明軍律整飭一番,令他們知道軍法嚴厲,也知道我大明國力強盛,非蒙古可擋,背叛大明,必然是粉身碎骨,如此,他們必然老老實實,服服帖帖。”

聽李定國說完,朱慈烺臉上的笑意更多,目光有意無意的掃了一眼李定國的身後,那裡,一個隨軍參謀長正駐馬而立,卻是京營參謀司原來的高參劉子政,隆武帝派他到李定國身邊,已經一年多了,這一年裡,在軍事之外,他也為李定國補上了不少政治功課,李定國本就聰明,一點就透,漸漸地已經有了文武全才的跡象了。

立馬隆武帝身邊的內閣四輔倪元璐,也微微點頭。

殺掉頑固的諾顏,卻留在投降的諾顏,且仍然給予他們原先的地位,如此,不絕後續蒙古貴族投降之路,但清理中層,從蒙古底層中選拔人才,則等於是釜底抽薪,壓制了車臣蒙古降而復叛的可能,如果成功,以後就可以全面推廣,大明平定喀爾喀蒙古草原,就是事半功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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