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哨營和右哨營就差了,只有前排的軍官是鐵鱗甲,後面的兵丁全部都是棉甲,手裡雖然也握著刀槍,軍旗雖然也在飛揚,但氣勢明顯不足,陣型也是鬆鬆垮垮。

左哨右哨之後是三千營。

三千營的軍旗是飛豹旗,各色小旗也都是以豹子為主。馬上騎士清一色的笠盔和鐵鱗甲,武器則各不相同,馬槊,狼牙棒,鐵鐧,還有幾種朱慈烺說不上名字的重武器。

朱慈烺縱馬而過,各營情況收在眼底,最後在點將臺上勒馬而定。

兵部尚書陳新甲,右侍郎吳甡和田守信正在點將臺前候著他。

京營面貌一新的氣勢讓兩位大人頗為振奮。

“參見太子殿下!”

賀珍張純厚為首,五軍營三千營中尚在建制的千戶以上的七十八名將官躬身參見。

朱慈烺翻身下馬,在田守信和宗俊泰的護衛下登上點將臺,上臺階時,他小聲問吳甡:“右掖營如何?”吳甡點頭,意思是可以一戰。上到臺上,接過兵冊,對千戶以上軍官一一點名,被點到的軍官依次出列,大聲回報麾下士兵所到的情況,應到多少,實到多少,彙報的很是清楚。

右掖營六千,左掖營八千,左哨右哨各自六千餘,三千營兩千,再加上神機營的三千多,一共有三萬兩千兵京師的守衛,流賊的剿滅,遼東的收復,未來就要全依靠他們了。

望著臺下黑壓壓的方陣,朱慈烺思緒澎湃,臉上忍不住就露出了嘆息的表情,賀珍以為自己出了什麼漏子,不安的問:“殿下,是有什麼不對嗎?”

這七八天來,賀珍雖然一直待在五軍營,忙著挑選精兵,但朝堂中的那些流言他卻也聽到一些,他知道自己正在被勳貴們瘋狂彈劾,表面不在意,但心裡卻還是有點小擔心的,京營整頓不出問題也就罷了,如果出了什麼問題,惹皇太子都不高興了,那彈劾他的奏摺,恐怕會多上一倍。

朱慈烺回過神來,平和的笑:“沒事。”看向陳新甲和吳牲,詢問他二人對京營的看法,陳新甲說京營軍容齊整,士氣高漲,必然是勝利之師,威武之師,吳甡卻只肅然說了四個字:大有可為。意思是現在還不行。聽了吳甡所言,陳新甲微微尷尬,有點馬屁沒有拍準,被人戳破了的感覺。

朱慈烺看向眾將,朗聲道:“編制完成,現在咱們該說說軍規了,吳偉業……”

“臣在!”

吳偉業帶著烏紗帽,身穿五品青色官袍從東宮屬官中走了出來,向朱慈烺深深一禮,然後向臺下揮手:“抬上來!”

十幾名軍士將四五個高兩米、長兩米,像是屏風一樣的大木板抬上了點將臺,木板被刷成白色,上面密密麻麻的寫滿了字都是吳偉業親筆所書,吳偉業一代才子,書法甚是漂亮,楷書寫的尤其好,朱慈烺命他在木板上寫字,也算是幫他展示才華了。

眾將都伸長了脖子看。

臺下的千戶們則是仰脖子踮腳,都想知道木板上寫的是什麼?

點將臺地方小,朱慈烺和四營主將,三個副將,七八個參將站在點將臺上,千戶都站在臺下。

連陳新甲和吳甡都是好奇,陳新甲伸長了脖子看,小聲的唸了一句:“京營軍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