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若道:「蜜蜜,這麼久了,可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試著接受我的愛?」

聞言,李意歡面上浮現出一霎的迷茫,她動了動唇,卻沒有說出什麼。良久,他以為自己不會得到回答時,李意歡開口,輕聲道。

「好。」

於是原野之上,冰雪消融,開出一朵一朵浪漫的春花。

李意歡初次懷孕,太醫千叮萬囑—不宜飲酒。因此她不得不忍著饞,只命青砂斟了酒擱在杯盞裡,一手撲風,聞個酒氣解解癮。起先這一招還算管用,可望梅止渴,久而久之深覺痛苦。

一日一日地,不得一逞口腹。李意歡在此前養成的習慣裡,或多或少,每天必得小酌一杯。疏然的‘戒斷就使得慾念隨之無限放大,一刻不停地蠱惑著她。

這般「禁慾」,堪比苦行僧的修行。但不同的是,她不過一俗人,哪裡來的那麼高的定力?誆論談頓悟了,所感唯有焦躁與暴戾。自我的錘鍊尚且如此折磨了,加之身邊人的謹慎,更使得李意歡委屈不已。

譬如:她的唇尚未觸及杯沿呢,侍從們就無一例外地上前,齊齊攔著提醒:「殿下不宜飲酒。」

李意歡垂眸,小性子上來了,竟忍不住抽抽搭搭地抹淚,整個人看著別提多可憐了。

迦若看她這般難受,先是躬身拜會了宮裡御膳房的掌勺,專心學了幾天。又問詢過太醫,回來親自下廚做了許多酒心糰子和酒釀芋圓,這才哄得她重新展顏。

其後的一日三餐,迦若更是親力親為,變著花樣地做,味道無一不熨帖著她的心意。李意歡的胃口,給他嬌養的刁滑至極。

至於其他需要費心的、一應大大小小的事情,他俱都處理地細緻妥帖,找不出一厘差池。

李意歡回想起來,那段在明月樓的時光,彷彿處於世外桃源,脫離了權力的紛爭與感情的糾葛,什麼都無需計較。萬事如浮萍,寸寸不沾心,唯一要考慮的卻是:

填的詞美不美,做的曲兒好不好聽,以及迦若今日做的糕餅,會是什麼餡…如夢似幻,過得如歸園田居一般。

迦若給予了她最極致最完美的愛,這致使他離開後,她心如死水,不生波瀾。不會,再也不會有第二個人像迦若一樣。不會,她不會再像愛他一樣,去愛另一個人。

彼時,李意澤的封王宴上。迦若著意飲過給女客傾倒的桑葚果酒,覺得味甜不濃,才向李意歡遞過去,溫聲允她可以喝一點。

李意歡自是不加推託,旋即舉杯一飲而盡。

結果卻是頭暈目眩,渾身無力,不得不懶懶地倚靠在迦若身上。當下,不止李意歡覺得疑惑,迦若亦因謝家酒宴她被人下藥一事,一直耿耿於懷,心有餘悸。

他稍加思索,提前離席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迦若撩起她鬢邊垂落的一縷烏髮,溫聲道。

「蜜蜜,我們先回家好不好。」

李意歡倒是沒醉,只是乏力暈眩得很。聽了他的話,掙扎著搖了搖頭,軟軟嘟噥道:「不行,意澤,意澤他…」

沒了下文,迦若卻已明瞭,她是擔憂李意澤,不肯先離開。畢竟重頭戲還沒上,明帝還沒頒佈聖旨,也沒有賜婚。

迦若一時有些苦惱,心下怕極了她出事。思忖片刻,向身後的侍從使了個眼色,低聲吩咐道:「去御膳房要一碗醒酒湯來。」

轉眼,還好李意歡‘醉酒以後,很是乖巧,依偎他的懷裡。迦若拿著茶盞,哄著她,一點點喂水給她。

筵席上的人看到這邊的景象,興致勃勃地交談起來

「公主與駙馬真是恩愛非常啊。」

「是啊,你怕是還不知呦,樓相為殿下親自監工,建了明月樓。這等情深,不知撩動了上京多少姑娘芳心呢。」

「什麼明月樓,你可見過嗎,給我講講。」

「見過是見過,八角玲瓏,手可摘星,那真是一等一的富貴逍遙了。等一會兒出宮,我給你指個方向,你也能看見。不過啊,人人都能看見,但卻找不到這個地兒呢。」

「你莫要同我玩笑,看見了怎麼就找不到。」

「據說樓相請了高人,以奇門遁甲之術佈局,顯影不顯形,得按照特定的方法才能找到。」

「……」

迦若同李意歡的一番舉動,同樣盡數落在了容玉眼中。聽著耳際賓客們滿是歆羨的攀談,他一個沒忍住,手下使力,白玉盞應聲碎裂。

「咳咳,先生,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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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嫉免費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