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桃花扇影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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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春山漫然一笑,慵閒道:「一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我見的不止是她,而是崔氏一族。明天,後天…甚至這一個月的時間裡,我會和不同世家的家主或是少主見面。」
話已至此,錦瑟還有什麼不明白的。這個節骨眼上整齊並進的來找謝春山,無非是迫於眼前形勢,有幾種情況。
一者大難臨頭各自飛,二者蒲草附磐石來表忠心,三者以談判協商之態來,雖然心裡還是向著謝氏,向著門閥的榮耀…可總要為了生存,謀一條最妥當穩帖的路來。若是談不攏,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自會瀟灑離開,不做糾纏,不反踩一腳,風骨猶存。
這幾種倒也罷了,起碼其態度堅明,所思所做皆是坦坦蕩蕩的君子之行。怕得卻是那些兩面三刀、前來試探的陰險狡詐小人。他們花言巧語,海誓山盟的哄了人心去,隨即蟄伏在身邊,暗中觀望著。.
等到君主與世家徹底反目成仇時,看誰勝了,便趨炎附勢的湊過去,既而毫不猶豫的抽出刀子背刺對方。
所幸,謝春山同慕容鏡頗有淵源,當不會有這一天。
這人明明心裡有底,有著十足的把握和底牌,偏就是不肯告訴別人。
他就是喜歡看到,人暴露出的最真實的本性,惡毒自私,虛偽至極。然後在心裡冷冷審視著他們跳樑小醜一樣的作態,無悲無喜,淡漠無波。
錦瑟稍一沉吟,還是提醒道:「你萬事小心,切勿玩火自焚。」
謝春山渾不在意的搖了搖頭,目光觸及到二樓自斟自飲的崔雲珠,語氣暗含玩味。
「不過我倒不知,崔家何時這麼有骨氣了。」
錦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心念一動,直道:「也許你還不知道,她不是崔雲珠。」
謝春山轉臉,表情不解:「什麼?」
錦瑟定定道:「她並不是崔雲珠,真正的崔雲珠已經死了。她是苗疆一巫女陰明燭,使了異術佔據了她的身體和氣運。」
「是麼?」初時的訝異後,謝春山很快平靜下來。他垂眸沉沉一思量,默然片刻,又道。
「那麼阿錦,你可知她想做什麼嗎。據我所知,她對帝王的恨可是不淺呢。」
錦瑟頷首:「她要克復苗疆,要帝王們償還世代造下的孽和欠下的債。苗疆一族世代隱居不出世,卻是因為君王手握其密辛來做要挾,迫使其獻祭、鎮壓鏡湖底下製造的冤魂亡靈,以及各種邪惡的勾當。兼之世人口中以為的神聖光明的祭司,也只是來監視他們的耳目。」
謝春山微微一嘆:「如此,就都解釋得通了。」
他微笑看她,顯然心中已有決斷。
「好了阿錦,你快回家吧。切記,莫要去陳府自取其辱、自討苦吃。」
儘管先前謝春山闡釋的已經足夠清楚,可人有時就是莫名地會犯一股倔勁。覺得自己是獨一無二的例外,得俱上蒼的眷顧,偏要自個兒撞了南牆才肯老老實實認栽。
錦瑟便是如此。
她嘴上好言好語地答應了,轉頭仍是拉著明琮去了陳府。
結果毫無意外地,全然貼合謝春山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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