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出來,楚妍把手機放下,頂著一張未施粉黛的素顏臉問,“你想汗蒸還是按摩?”

洗浴中心溫度太高了,把楚妍活生生燻出兩個小紅臉蛋,她要是黑點還好說,但是她太白了,就跟高原紅似的。

鍾岑趕緊將臉轉到一邊,接連灌了幾大口水才勉強忍住笑,說道,“我都行,看你。”

“那按摩吧,汗蒸太熱了,我受不了。”

楚妍果斷選了後者,這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她的語氣和表情都太好笑了,一副“她要不行了的”架勢,鍾岑愣了兩秒,猛的破了功,連他自己都沒想到會忍不住。

楚妍頂著兩個小紅臉蛋呆萌的坐了起來,疑惑道,“怎麼了?你笑什麼?”

鍾岑往後退了兩步,生怕楚妍靠近,擦著嘴上的水漬光搖頭不說話,眼裡帶著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的寵溺。

很多年後,當他回想起這一幕的時候,無數次懊悔自己沒有把持住動了心,更懊悔沒有早點看清自己的心。

但那時,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他心愛的姑娘,早已成為了另一個男人的妻,另一個孩子的媽,他們之間,生生世世,都不會再有牽扯。

//

到了按摩的地方,早已有按摩師在等著了。兩人挨著,中間只隔了一條不到一米的過道。

鍾岑剛開始還跟楚妍時不時聊兩句,後來按摩師一發力,雖舒服,卻也痛苦,他便說不出來話了。

等按摩結束,頓時有一種任督二脈被打通了的感覺,鍾岑從按摩床上爬起來,倒了杯水喝,正好這個空隙,楚妍也完事了,鍾岑又給她倒了一杯。

楚妍接過去喝了一口,笑眯眯地看著他,問道,“舒服嗎?”

“舒服,你別說,她們手藝還真不錯。”鍾岑想著,等月底發了工資,一定也要帶老媽來體驗一次。

然而,這句話不知怎麼惹到了楚妍,把杯子“啪”地一下就砸在了桌上,裡面的水灑的到處都是,甚至有的,已經順著桌邊淌到了她衣服上,她也不擦,更不躲,只撅著嘴,抱胸生悶氣。

“好端端的,你又抽哪門子風?”儘管不知道楚妍哪根筋搭錯了,但鍾岑還是拿著紙巾蹲在楚妍面前幫她擦起了衣服。

一下一下,特別認真。

楚妍老老實實的任由他擺弄,臉色卻依舊不好看,呼吸也很沉重,鍾岑聽了片刻,被逗笑了,抬起頭,望著她那張氣鼓鼓的臉,問道,“練氣功呢?”

“我想練獅吼功。”楚妍咬著牙低吼一聲,話音落下,雙手便死死的揪住了鍾岑的衣領,怒不可遏地質問,“她都騎到你身上去了,你是死人嗎?怎麼連個屁都不放啊?”

鍾岑一愣,此刻終於明白了楚妍生氣的原因,難怪中途他問她幾點的時候,她就不搭理他了,還一臉的幽怨。

鍾岑攥著被水浸透的紙團,好笑地問,“這有什麼好生氣的?人家那不是方便使力嗎?難道你的按摩師沒有?”

楚妍火更大了,“我是女的,你是男的,那能相提並論嗎?”

鍾岑真服了這個醋罈子了,“按摩可是你選的,洗浴中心也是你帶我來的,怎麼反倒成了我的不是了?”

“我帶你來也不是讓你撩妹的呀,你自己說,全程你跟我說過幾句話?一直都在跟她說,你們哪兒來那麼多共同話題啊?”

楚妍完全被嫉妒衝昏了頭,甚至一度變得蠻不講理了。

鍾岑耐著性子糾正她,“我們不是聊天,她是在問我感受。”

“一秒鐘一問啊?”楚妍說著,忽然話鋒一轉,將矛頭對準了鍾岑,“你怎麼那麼維護她呀?你是不是覺得她比我長得好看,比我溫柔啊?”

這就是無稽之談了,鍾岑否認,“她長的跟你完全沒法比。”頓了下,見面前的女人略有得意之色,又說,“但的確比你溫柔很多。”

“當著我的面還敢誇別人,你活得不耐煩了吧。”

楚妍說著,便掐住了鍾岑的脖子用力搖晃,一張臉上佈滿猙獰,一來二去,也不知道是怎麼搞得,楚妍就跌進了鍾岑的懷裡。

房間裡沒有外人,按摩師早就離開了,走的時候順便還替他們關上了房門,鍾岑察覺到楚妍看他的眼神很火辣,充斥著濃濃的欲/望,果不其然,她連一絲猶豫都沒有,下一刻,對準他削薄的嘴唇,直接吻了上來。

鍾岑沒躲,偃旗息鼓時,兩個人都喘的厲害,楚妍仍舊緊抱著他的脖頸不撒手。

鍾岑問她,“鬧夠了沒有?”

“我不管,反正你以後都不許來這兒,不光是這兒,任何的洗浴中心你都不準去。”沒理就耍賴皮,是楚妍的慣用伎倆。

鍾岑鬆開她,答應說,“放心吧,我不去,就算去了,也不讓你知道。”

“你……”

楚妍又要炸毛,最後被鍾岑一把捏住了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