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無憂無慮的夏日,只是想起來,安室透都覺得無比的懷戀和爛漫。

如果……那天他前往祭奠的時候沒有與諸伏花梨碰巧相遇……

那麼那個孤零零自己哭泣的孩子……

那個笨拙地只能靠泡麵和餐館養活自己的小女孩,要怎麼摸索著承擔著與兄長永不再見的悲痛獨自成長呢?

看著臉上時常表情淡漠的諸伏花梨,安室透總是在不經意間想起,在許多年前,那個總是天真的跟在他身後一聲聲叫著哥哥的小跟屁蟲。

如今的諸伏花梨面對生人總是冷淡著交談欲寡淡,雖然她在熟悉的人面前雖然也不曾吝嗇笑容……

但是安室透每每見諸伏花梨淺淡而溫柔的笑著,他總是覺得花梨心裡似乎藏著無盡的哀傷。

花梨……花梨。

曾經的故友溘然長逝,獨留下被他們所有人遺忘的小女孩,固執地堅持在與哥哥生前的居住地裡,等待著再也不會回來的哥哥。

安室透在有一次幫諸伏花梨洗碗的時候,他曾經裝作不經意一般地詢問著花梨為什麼沒有搬去和諸伏高明一起居住。

空氣裡瀰漫著洗潔精的味道,諸伏花梨沖洗著碗筷平靜地回答著,“離開的話,哥哥……就真的不在了。”

安室透當時擦著料理臺的動作驟然一停,只覺得心裡酸澀無比,喉嚨裡像是梗著什麼東西。

他快速地眨動著眼睛,壓抑著突然洶湧的複雜情緒,平復著心情努力想說些什麼卻遲遲沒有開口。

“謝謝你啊,降谷哥。”

“啊?”

諸伏花梨歪著頭看著情緒好像有些不對勁的安室透,開玩笑一般地說道,“沒有你的話,我可能會隨便死在哪裡都沒人知道呢。”

小魔鬼當時只是想裝裝可憐,好給自己找個長期廚子。

但是安室透心裡那處柔軟的地方卻是驀然像被人狠狠揍了一拳一樣的難受和酸楚。

他聽見自己說,“花梨,你是叫我哥哥的。那麼……我就是你的哥哥。”

白蘭地還沒來得及回應另一個自己就被安室透打斷了,小魔鬼愉悅的心情瞬間被破壞了。

“怎麼?”

白蘭地收斂了臉上雀躍的笑容,他朝著有些懵逼的毛利蘭和眼睛滴溜溜地轉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柯南,道了一聲抱歉。

白蘭地帶著安室透走到了離眾人偏遠的角落,他看不出來任何感情的笑著,凝視著有點反常的安室透。

安室透被白蘭地有些發冷的聲音從回憶里拉了回來,他到底不是新人了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

安室透頂著白蘭地冷漠地視線,低聲嘲笑道,“Brandy,你該不會真的把這當做出遊了吧。”

白蘭地不為所動地嗤笑了一聲,“那又怎麼樣?”

安室透挑了挑眉,他壓低了聲音在白蘭地身邊警告道,“我是來完成任務的,別添麻煩。”

說完安室透就頭也不回的打算離開餐廳,把任務物件約出來直接找機會動手。

“Bourbon。”

白蘭地冷淡地輕聲呢念著安室透的代號,成功使得想要安室透停下了腳步。

“我說,別惹我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