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過了一個月左右的時間,顧安笙在海城仍然杳無音訊。

一切都如往常一樣,戰火在天津不停的打響,所幸沒有打到湘夢園和文周社。日子雖然過得艱苦,但沒有再受到殘害,喬錦月還是慶幸的。

只是柳疏玉的病越來越重,雖然喬錦月極力的寬慰她,但她心中的鬱結最終還是無法疏解。

她知道柳疏玉的壽數所剩不多,她只是想讓柳疏玉撐到胡遠道歸來的那一天,依照了楚沐歌的吩咐照顧她,給她服藥。

但柳疏玉的病還是越來越重,她真怕柳疏玉撐不到那一日。

“喬姑娘,喬姑娘。”文周社的陳公子急匆匆的跑到屋外,尋找正在哄易之玩耍的喬錦月。

他慌張的說著:“喬姑娘,師孃她正在發高燒,我把退燒藥給她服了,結果她全都吐出來了。”

“她現在燒得迷迷糊糊,正在說著胡話,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你去看看吧。”

“玉姨又發高燒了。”喬錦月心裡一緊,把易之遞給陳公子,叮囑他:“你替我照顧一下易之,我去看看玉姨。”說罷她便奔去了柳疏玉的房間。

“玉姨!”她推開門,但見柳疏玉躺在床上,劇烈的喘息著,口中不知在囈語著什麼。

“玉姨。”喬錦月忙走到床邊坐下,握住她的手:“玉姨,你醒一醒啊,我是錦月,我是錦月啊!”

柳疏玉似乎沒有聽到喬錦月的聲音,只在半夢半醒間說著些無厘頭的話:“仲懷啊,你長大了,娘可以放心了。你要跟著你大哥好好學,伯懷可是你爹最器重的弟子啊!”

喬錦月見她燒得實在厲害,眼下退燒藥也沒有了,便只好用冷毛巾敷在了她的額頭上。

繼續握住她的手,試圖喚回她的意識:“玉姨,你能聽到我說話嗎,我是錦月啊。”

柳疏玉繼續囈語著:“紅袖啊,你說你是真的喜歡仲懷啊。真好,我們仲懷能娶到一個這麼好的姑娘,我這做孃的也能放心了。”

柳疏玉提到的皆是一些已經逝去了的人,不由得勾起了喬錦月心底的悲傷,可她知道現在不是悲傷的時候,只得收回那悲愴。

柳疏玉燒得這樣厲害,她不禁憂心的皺起了眉頭:“這該如何是好啊!”

“錦月。”聽得柳疏玉突然呼喚出了自己的名字,喬錦月欣喜:“玉姨,你醒了,你認出我了?”

可柳疏玉依然胡亂的說著:“錦月,你和安笙情深意重,我們准許你們擇日成婚,婚禮就和仲懷與紅袖他們一起舉辦吧,正好好事成雙,你說好不好,遠道?”

見柳疏玉依然囈語不聽,喬錦月洩氣的低下了頭:“玉姨還是沒有清醒過來,該如何是好?”

“啊……啊……”柳疏玉突然之間不再說話,而是艱難的喘息著,不多時臉已經漲的通紅。

“玉姨你怎麼了?”喬錦月緊張道,喬錦月去探她的鼻息,見她的鼻息已然便得微弱,又去摸她的胸口,她的心跳也變得微弱不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