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錦月忙完了這幾天的演出,終於抽出了時間去文周社看望顧安笙。進了文周社的正廳,只見胡仲懷與柳疏玉坐在正廳裡。

喬錦月與二人打了個招呼,並問:“玉姨,仲懷,這幾日湘夢園忙得很,我都沒能抽出時間來看安笙。安笙,他……他出了獄之後都還好吧!”

喬錦月邊說著邊惶惶不安的搓著手指,雖說顧安笙無罪釋放,但那些懲罰會對他也會對文周社產生不利的影響,喬錦月只怕他會因此受到打擊而鬱鬱寡歡。

“唉!”柳疏玉嘆了口氣,眉間閃過一絲憂慮:“安笙這孩子實在是命途多舛,出了這個事,他便成了眾矢之的。”

“這件事遠比海辰和豫凡那件事影響大。有了這個汙點,只怕他以後再也不能錄唱片,代言茶葉了,不過這些都無所謂了,他平安就好。”

喬錦月握緊了衣袖,緊張而言:“安笙他現在不好嗎?”

胡仲懷搖了搖頭,聲音低沉:“倒不是不好,只不過警局對文周社下達了這個懲罰之後,師兄便有了心結,他總覺得他對不住文周社和師兄弟們。”

“文周社百年基業,其實這點懲罰對我們來說都不算什麼,但師兄始終覺得他有愧於我們。”

“這幾天,師兄不能說相聲了,他的話也少了,沒事總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也不知道在做什麼。可憐我師兄這樣一個身子還沒康復的人,還要受到精神上的打擊。”

“錦月。”柳疏玉又道:“你去看看他吧,他這些天都不怎麼和我們說話,真怕他鬱結於心。或許你過去,他還能開啟心扉和你說說。”

“好!”喬錦月離了正廳,去了顧安笙的房間。

走到房門前,喬錦月輕輕釦了兩下房門:“安笙,你在裡面嗎,我是月兒!”

“月兒,門沒鎖,你進來吧!”只聽得屋內傳來顧安笙淡然的聲音,這聲音聽不出悲喜。

喬錦月推開門,走了進去,只見顧安笙手持羊毫筆,一筆一劃的寫著楷書。

他見喬錦月進了屋子,便回頭向她招手:“月兒,你來看看,我寫的怎麼樣?”

喬錦月走近,見得那宣紙上滿滿的都是顧安笙寫的楷書,一張又一張,看似平凡,卻好似帶著些許的憂傷,似乎是在陳述著自己的無能為力。

她只點頭讚許:“安笙你的字自然是極好的!”

說罷她又雙手搭在顧安笙的肩上,下巴亦抵在顧安笙的肩頭,軟軟道:“安笙,湘夢園這些日子忙得很,所以這幾天我一直沒來找你,你不會怪我吧!”

“怎麼會呢,我知道月兒一直都在的!”顧安笙站起來,轉過身,握住喬錦月的雙肩。

他深吸了一口氣,深沉而言:“也不過是短短不到一年的時間,在我身上發生的事實在是太多太多了,不過好在,還有月兒你陪著我。”

喬錦月的手摸著顧安笙那略帶憔悴的臉頰,喃喃而語:“安笙,你……”

她本想說些什麼,卻欲言又止。

她本想說些安慰顧安笙的話,但又怕說出來會讓顧安笙的內心更增添挫敗感。

“月兒!”顧安笙握住喬錦月的那隻手,眉眼間含著淡淡的憂鬱:“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你不用勸我,該明白的我都明白。”

“只是出了這麼大的事,文周社和師兄弟都要受到我的牽連。現在我不能說相聲,唱片也不能出了,茶葉也不能代言了。”

“所有的一切,都毀在了這件事上。我實在有愧與師父的教導,有愧於這個戲臺,我不配再做文周社的大師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