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錦月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只能點頭贊成。又似忽然想到了什麼,問道:“不過話說回來,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荒郊野外?”

顧安笙回答道:“我們社裡有兩三天的演出在這裡,可這裡離文周社太遠,所以我們住在這附近。我們來的時候途徑此處便在這兒歇了腳,可我那搭檔粗心大意,竟把我們的行囊落在此處,那行囊裡有好多重要的東西,我們不得不深夜回來取。哪知我們取完行囊後,竟遇見了你被人劫持。”

喬錦低下頭,自責道:“這樣的話那你們明天就有演出了吧,唉,都是因為我,害的你也陷入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耽誤了明天的演出,怕是會有不小的損失吧。”

顧安笙溫聲道:“這倒沒事,你不必自責,就算我不在師兄弟們也會替我補上。誰又說我們明天一定出不去的,我臨別前已經讓我的搭檔帶人過來找你了,也許他們很快就能找到我們,到時候我們就能出去了。”

喬錦月的身子微微動了一下,扯住顧安笙的袖口:“你們又何必為了我一個人大費周折呢?”

顧安笙搖了搖頭,安慰道:“只是舉手之勞,哪有大費周折,師父不是也和我們說過,咱們湘夢園文周社是一家嗎,即是一家人那就鐵定要救的。”

真的只是舉手之勞?舉手之勞卻要你捨身躍入這險境,與我共受這艱苦,你要我心裡如何過意得去?

喬錦月再灑脫直率也不是不懂是非之人,顧安笙的以德報怨此時此刻真的讓她無地自容。

凝神中,有冷風灌入洞穴,喬錦月不禁打了個寒顫。

見狀顧安笙溫聲問道:“又冷了嗎?”

喬錦月點點頭,卻又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顧安笙便脫下自己的皮衣,披在喬錦月的肩上,喬錦月急忙制止:“不,顧公子你不必…”

“聽話,快穿上”顧安笙按住喬錦月的手:“你這個樣子,會受風寒的。你不必擔心我,我是男兒身身體總比你強。”

顧安笙堅持,喬錦月也沒有推卻,只得披上顧安笙那件大衣。剎那間,似乎已經不再有寒意,許是溫暖的不僅僅是身子,更是心中添上的那一抹溫存。

顧安笙問道:“你呢,你又為何會落入那幾個小混混的手中?”

“唉,也都是我太任性了!”喬錦月說道:“今天我們最後一天演出結束,我心裡高興,想和師姐去集市上逛逛。回來的路上我才想起項鍊落在了江南布莊,我為了方便抄了近路,哪知遇見那十惡不赦的程顯威。他對我百般羞辱,我豈能從他?於是他就讓他的手下把我打傷,帶到了這個地方。”

“又是這個程家!”顧安笙握緊右拳,恨恨道:“我聽師弟們說,幾個月之前那個程顯威就要強娶你們湘夢園的人。你不知道,曾經這個程府和我們文周社結下了不少樑子,他們從來不把我們梨園子弟當人看,不是刁難,就是羞辱。”

喬錦月低下頭,黯然神傷:“難道我們這些憑本事吃飯的人就活該受他們欺負?這個世道從來就是不公正的,我們這些尋常百姓無能為力。”

顧安笙點頭,也凝重了神色:“這個世道就是這個樣子的,誰有錢有勢誰說得就算。像咱們這樣的人,只能自己保護好自己,才能免遭惡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