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雖然說得誠懇,但是我從他的語氣中能聽出,他對趙久光他們似乎是懷有一種怨恨。

考慮到兩人的傷勢問題,我之後也沒再跟德古拉多說,叫上幾個工人一起把兩人送到了外面的醫院。

經過醫院的檢查,杜廣左臂輕微骨折,身上有大量外傷,趙久光則是被打斷了一根肋骨,在醫院躺了整整一晚上才醒過來。

第二天一早,我進到病房裡,向杜廣問起了他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平白無故幹嘛跑金銀山工地去呀?

杜廣告訴我,他們去金銀山工地還是為了那扶桑圖騰的事情。

昨天傍晚,杜廣和趙久光在外面吃飯,趙久光喝多了酒,突然就心血來潮要帶著杜廣去闖金銀山的工地,杜廣是怎麼攔也攔不住。

後來這恰好被還在工地的德古拉給看見了,他跟兩人說了幾句狠話,之後便叫來工人對兩人一頓暴打。

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剛開始一直以為是是德古拉的過失,現在看來,這老趙也就一定的責任。

他明知道自己和德古拉的關係不好,而且上頭已經下了命令不讓他進工地了,他這還故意去挑事兒,難怪德古拉會那麼的生氣。

這時候趙久光正躺在病床上,兩眼望著天花板,裝出一副沒聽到我說話的樣子。

我走到他的床邊,勉強笑著說道:“教授呀,你說你這是何必呢,銅柱的事情我不是已經幫你弄清楚了嘛,你這去闖工地有什麼意義呀?

最後吃虧的還不是你自己,你看那些個工人下手也不知道輕重的,要不是我昨晚上碰巧遇上,你們兩個搞不好都已經被打死了。”

趙久光這時候還是之前那副德行,冷哼一聲說道:“你懂個屁,就你說的那些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可那又有啥用呢,圖騰的事兒還是一個謎。”

我攤了攤手。

“行,我的那些訊息沒用,但是你就算是進了工地,把地底下那東西給挖出來,又能有什麼意義呢?”

“像你這樣的外行,我跟你說了你也不懂。”

我點了點頭。

“行,我不懂,您要不怕死的話,等出院之後再去工地挑點事兒,我保證,到時候我肯定不管了。”

我正說著,外面病房的門突然被開啟了,一個穿著緊身牛仔褲的女孩提著個水果籃走了進來。

這女孩看著二十來歲的樣子,身材苗條,但面板黝黑,瓜子臉上長著一對丹鳳眼,一頭黑髮編成了很多的小麻花辮披在腦後,看上去不太像是漢族人。

她把果籃放下,對趙久光說道:“怎麼樣,好點沒有?”

趙久光剛看到這女孩的時候臉上露出了一些欣喜,但隨之又擺出了那副臭臉。

“還行,死不了。”

女孩拿起桌上的上水果刀開始削蘋果。

“這麼大歲數的人了還成天惹事兒,你這脾氣該改改了。”

趙久光說道:“你老子我這輩子就這脾氣,改不了了。”

聽他說這話我才品明白,原來這黑姑娘就是趙久光和苗女生的那個女兒,也就是杜廣之前說的與知世郎謝運糾扯不清的那個。

“過年都沒回趟家,怎麼今天這麼有空?”

女孩把削好的蘋果遞到趙久光的手裡,微微一笑。

“工作的事情剛好路過這裡,聽說你住院了,就順道來看看咯。”

這時女孩的電話突然響了,她接完電話之後對趙久光說道:“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您老人家平時還是悠著點,我可不想變成一個沒爹沒媽的孤兒。”

說著走到我的面前,跟我握了握手。

“黎小燕。”

我愣了愣。

“哦,你好,我叫陳宇。”

她微微一笑,從錢包裡掏出兩千塊現金塞我手裡。

“我家老爺子麻煩您照顧了,等有空了我再請你吃飯。”

說完,也不等我答覆,扭頭就走了。

我拿著錢,有些懵逼地愣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