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藉著烤兔子這會兒功夫,跟我侃了一大堆。

說他家裡老伴常年生病,女兒又不孝順,他這歲數要是把工作丟了,以後老兩口就只有到街邊去要飯了。

說著說著,又哭天抹淚起來。

在我看來,老王和扎格傑這事兒,一開始的確是老王不對。

他明知道自己閨女兒心高氣傲瞧不上扎格傑,還故意給扎格傑畫餅從人家身上撈好處,但是扎格傑這段時間的針對也確實是做得不地道。

我啃了一口兔子肉,又把小半杯五糧液給悶了,說道:“老王呀,這事兒我那兄弟確實是做的有些過了,我回去之後會跟他說的。

至於裁員的事情你就不用擔心了,像你這樣的老員工,在王總還沒接手這公司的時候你就在這幹了,怎麼說也算是個三朝元老,這裁員就是把我裁了也不可能裁到你頭上。”

老王一聽這話連忙握住了我的手。

“陳主管,你這是真的大公無私,以後我老王就是陳主管您的手足,您要有什麼事兒儘管吩咐,我就是豁出這條老命……”

我一把摁在他的肩上讓他打住,呵呵一笑說道:“好了,用不著這麼客氣。”

老王剛才是訴苦,這時候是感動得老淚縱橫。

“好,不說了,全在酒裡。”

說著,一口把杯裡的酒乾了。

“來陳主管,咱們再滿上。”

我搖了搖頭。

“行了,今天就喝到這裡吧,有事兒咱以後再聊。”

說著把那剩下的大半瓶五糧液拎了起來。

老王忙站起身來。

“好勒,陳主管您慢著點,我就先回去了。”

這一頓酒喝了足有兩個小時,我抬頭一看,天已經完全黑了。

考慮到山路難走,自己又喝了這麼多酒腦袋暈暈乎乎的不能開車,於是我就走到了旁邊工人宿舍,想著找工頭隨便給我安排張床,對付一宿。

可我走進工棚,卻發現裡面一個人也沒有,這時突然聽見旁邊的空地上傳來了一陣喧鬧聲,我便尋著聲音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