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著對杜廣說道:“就這麼點事情有什麼不方便說的,我說小杜呀,你這是有點不夠意思呀。

你看,你們之前託我的事兒,我辛辛苦苦花了大半個月時間幫你們整明白了,還沒收你們一分錢的報酬。

我問你這麼點事兒你就吞吞吐吐,是不是不太厚道呀。”

杜廣此時的表情顯得更是為難了,端著酒杯扭捏了半天,然後把椅子挪到了我的旁邊,幾乎是貼著我的耳朵,說道:“陳先生,我告訴你了,你可不能到外面去亂說啊。還有一點,要是這事兒讓老師知道了,你也不能把我抖出來,說是我告訴你的。”

我一把將他的腦袋推開,他這說話吹得我耳根子直癢癢。

“知道了,這種事兒我能不明白嘛,我就是單純好奇而已。”

杜廣整理了一下襯衫,咳嗽一聲。

“那我可就說了,事情是這樣的,當年我老師在西南做科考的時候,認識了一個當地的苗女,後來兩人很是對眼,那苗女也就成了我的師孃。”

我敲了敲筷子:“哎,我讓你跟我說你老師和謝運的事兒,你怎麼扯到你師孃哪裡去了。”

“陳先生,你有所不知,我老師和謝先生的事情就是因我師孃而起的。

當年我老師和師孃相好之後,就把她帶到了城市裡來,後來兩人結了婚,師孃的肚子裡也懷了老師的孩子。

再後來,孩子出生,是個女孩,師孃卻因為難產而死。

老師因為和師孃的感情很深,決定付出自己全部的真心去愛護他們的這個女兒,但是之後這事兒卻有了變故。

師孃去世之後,老師在整理她的遺物的時候發現了一些信件,而這些信件居然是師孃和一個陌生男人暗中交往的情書。

根據書信上的時間,老師推測出師孃在他們剛結婚的時候就和那個陌生男人有染了,就這樣,後來老師甚至都無法確定師孃生的那個女兒是不是他親生的。”

聽他說到這裡,我頓時瞪大了眼睛。

“我靠,居然還有這種事兒,那個和你師孃有關係的男人該不會就是……”

“沒錯,就是謝先生。”

這時我猛地一拍桌子。

“嘿,這個老不正經的東西,給人家趙教授戴了綠帽子不說,那天居然還惦記我妹妹。”

“陳先生,你小聲點……”

我這才發現自己有些失態,又笑著說道:“那後來呢,趙教授和他的女兒怎麼樣了?”

“還能怎麼樣,只能是撫養她呀,但是有了這層隔閡,父女之間的感情也就淡了很多了。

陳先生你可能不知道,我老師年輕的時候又帥氣又開朗,就是因為那件事情發生之後才變成了現在這副樣子,天天喝酒,不喝醉就睡不著覺。”

我嘆了口氣。

“媽拉個巴子的,謝運那孫子也太缺德了,我要是你老師的話,可能早就拿把菜刀去把那孫子給劈了。

不過話說回來,你老師是搞研究的,他應該知道,去做個親子鑑定,就能把事情搞明白了。”

杜廣搖了搖頭:“陳先生,你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就如你所說,去做親子鑑定,可這結果又能改變得了什麼呢?

如果女兒是親生的,難道老師就能原諒師孃和謝運的事情嗎?

如果孩子不是親生的,老師又能怎麼辦,把孩子扔了?”

我點了點頭:“也是,這種事情不管是什麼結果都很難辦。

可是既然這樣的話,你老師和謝運應該是仇人才對,那你老師之前為什麼還會託你去找謝運辦事?而且謝運好像也挺給你老師面子的。”

杜廣說道:“那是因為後來還發生了一些事情,老師的女兒三歲那年,突然得了一場怪,老師帶著她跑遍了很多醫院都治不好。

眼看孩子就要不行了,後來謝運主動找到了老師,給了他一個偏方,最終治好了孩子的病。

所以老師跟謝先生的關係很複雜,既有仇恨又有感激,根本不是三言兩語能說清楚的。

另外,我所知道的這些都是表面上的事情,老師和謝先生之間還有很多的事情是我根本就不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