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燙手山芋(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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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廣文順著胡袖風指的方向疑惑的回頭望,就見一個穿著還不算土氣,可是背卻駝著的人在朝與這座別墅並列的旁邊的別墅院門裡走著,那個人走走停停猶豫的樣子,似乎有所顧慮。
曹廣文看見並沒笑,很是仔細的看著那個人,覺得那身影有點眼熟,又聽胡袖風神秘的說:
“這些別墅裡住的有些是沒有身份也沒有地位的女人。”
曹廣文正看著那個人,聽胡袖風這麼說,轉過頭詫異道:
“沒身份?沒地位?還能住這樣的別墅?”
“你這麼落後?連這個都不明白!那種人,什麼都吃,就是不吃虧;什麼都要,就是不要臉!當然,這種德行的人男人中也有!”
聽到胡袖風質疑她,曹廣文這才回過神來,想了想說:
“明白了!不過你可是真財主啊!”
胡袖風聽了一愣,然後哈哈大笑。
曹廣文再回頭去看那駝背個人,就見那人在別墅的門前站住了,裡面出來一位腰間繫著花色鮮豔圍裙的女子,他們就站在那裡說什麼,卻不進裡面去說話。她突然想起來了,不由得說出了口:
“是……老公公!”
“老公公?你老公公?”
“恩!”曹廣文有些不好意思的回答,因為自從生了女兒後,公公對她就是由先前的嘮嘮叨叨變為冷冷淡淡。曹廣文一向面對的都是畢恭畢敬的神情,而李家不僅遠居在鄉下,而且還窮得家裡連鍋只有一口,就這樣的人家還敢在自己面前講究什麼三綱五常,講究什麼傳宗接代,講究什麼男尊女卑……一想起來李家一家人的神情,尤其是老公公的不休嘮叨亦或者生冷態度,她就特別排斥婆家,尤其是女兒出生後,老公公冷淡的很。她心裡實在鄙夷他真是夠封建的。她本來就跟他見面交流的不多,後來為了女兒不受冷落,就連過年過節乾脆也不回鄉下見他們了,也難怪她不能一下子辨認出來。
“那你老公公可真夠風流的!人都老成那樣了還……”
“還什麼?”
“那個女的,你沒看見?”
“他……可是既固執又正直,絕對不可能做什麼有損綱常的事情!”
“那他……算了吧,那可能是你看到一面,真正的一面沒有在你面前露出來,也說不定!”
“露不露不說,公公家一輩子都窮得夠嗆,怎麼可能買得起別墅!我們結婚那會兒連李維軍的衣服都是我孃家出錢給買的呢!”
“可是現在已經不是那會兒了。誰也不會窮一輩子,誰也不會富一生呀!”
“前些年家裡老三是賺了不少錢,可是後來差點兒出人命,他自己都差點兒搭進去!”
“也說不定是別人賺的錢呢?”
“哦……唉,他似乎要走了!”
“他怎麼這麼快就走了?也不進屋裡?哎,也許他只是去訪客或做什麼事的吧!”看著樓下,胡袖風慢悠悠的猜測說。
“我走了,改天再來找你聊天!”見老公公要離開的樣子,曹廣文覺得不能坐在那裡繼續猜測了,她很好奇,要出去搞明白,就連忙起身告辭往外走。
曹廣文出了別墅區大門,就見老公公在前面走著,有些慌張的樣子,走得挺快。她就上了車,讓司機把車開到老公公前面幾步遠處停下來等他。見公公走近了,曹廣文從容的從車上下來。原本就不從容的老公公看見了兒媳婦,就像見了鬼一樣,表情實在難以想象的驚恐的樣子。
曹廣文皺了皺眉,想做罷,還是說出了原本自己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爸爸,您怎麼在這兒?您來這兒是找誰?”
“沒有,沒有……沒有找誰……”
見一向嚴肅有餘的老公公話沒說完逃一般的急忙走了,嘴裡的話磕磕巴巴的不成意義,曹廣文立在那裡好奇得眉頭都皺在了一起,她感到很可笑,又覺得其中必有什麼文章。
曹廣文十分好奇的晚上,李維軍說外頭有應酬,要陪同上級派來的檢查人員,沒有回來吃完飯。丈夫不回來,她也無心注意,她的注意力都在別墅那裡了。她是李家最重視的長兒媳婦,是曹家最受寵愛的女兒,混了這麼多年,卻比不上一個賣房子的俗商;連老公公竟然也去別墅區轉悠,真是特別。沒有丈夫在旁邊打擾她的思維,她有了更多的時間猜測老公公好笑的怪異。她認為首要的就是要知道那幢別墅是誰買的?其次要知道公公跟他們是什麼關係?也許公公為什麼慌張就知道個差不多了。
她連夜打電話,著人去給她查那幢別墅的主人。想著這事,她一夜輾轉反側,起來躺下,總是難以入睡。午夜過後,她很想入睡,但是不但睡不著,反而更清醒,雖然睡意全無但思維卻僵硬,像打了一個硬結,解不開,又繞不過去。
幾天後,查出了結果。聽到結果,她不由得渾身汗毛全都豎起來了。原來這座別墅的主人竟然就是丈夫李維軍。他竟然敢瞞著自己買房,而且還是別墅,而且從未提過讓自己去住。那公公慌張就說明隱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會是什麼?難道他把一家子都接進了城裡,還住進了別墅?不太可能……那別墅是給誰住的?是空的?不可能。對了那裡有個花枝招展的人……曹廣文忽然感覺天地很狹小,且還涼冰冰的。她努力讓自己鎮靜:去找哥哥?可是哥哥馬上就要退休了,人尚未走,且茶已涼,而現在李維軍羽翼豐滿,看來他已經不把曹家放在眼裡了,找哥哥也鎮不住他;那找誰?找誰?怎麼辦?怎麼辦?她不停的在屋裡轉圈,不停的撩抓頭髮。她感覺自己已經完全崩潰了。她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她要立刻見到李維軍,當面問清楚。但是李維軍又說他要接見什麼人,晚上又沒回來。她知道李維軍應該就在城裡,就把司機找來,載著她一家一家酒店去找,但是直找到午夜,她被酒瘋子纏著追出酒店,好在有司機截住他們,曹廣文覺得自己已經無法支撐自己了,她讓司機把車開到天橋上,下了車。天橋上不能停車,司機只好把車開下去停著等她。她站在上面,望著底下來去的車輛的刺眼的前燈和紅紅的後燈在夜空裡搖搖晃晃,想著無法預料的人事,她從沒受過這種待遇,她想從上面跳下去,不過她認為自己會被來來往往的來不及剎住的車子壓得很難看;再看橋上,來來往往的人,都很高興的樣子,悠閒的信步而行。她真希望有個人過來扎她一刀子,讓自己能感覺到靈魂失落麻木之外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