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定之後,又是拘謹式的沉默,彷彿聖帝不開口,所有人都不會先開口。

風倚鸞心中其實有不少話想說,可是眼前的事情她插不上話,便也默然。

聖帝目不轉睛地看向冽蕊,彷彿試圖在她的眉眼之間去尋找久遠的記憶:“這一世的你……似乎溫婉了許多,記得在我前世時,你的眼中常有秋寒和冰霜,任何世事都不曾入你之眼……”

冽蕊還沒說什麼呢,塵三鬥卻已搶著說:“聖帝你說得對,記得在千年前,我認識的那個冽蕊也是強橫得不行,目空一切的,不像現在,脾性都快磨沒了。”

風倚鸞隨口說:“塵前輩,目空一切這個詞你好像用得不是十分恰當呢。”

塵三鬥也隨口應答道:“我們幾個老魔說舊事呢,不要在意細節嘛。”

冽蕊微微一笑,笑中卻有幾分苦澀:“被封印的太久了,早就忘了自由橫行的感覺。”

塵三鬥不以為然道:“所以你整個人都快頹廢了麼?你看我,雖然也被封在這劍中,卻依然血性不減,這幾年跟著鸞兒,倒也打過幾次舒心的架……”

塵三鬥正說著,卻只見聖帝忽然神色微變,伴隨著咯嚓之聲,一掌握碎了座椅的扶手。

在場的其餘四人雖然沒有被十分嚇到,卻也都愣住了。

塵三鬥把說了一半的話及時打住了,轉而試探著小心問道:“我~~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

聖帝冷聲說:“與你無關,我只是想到了青扇的所做所為。”

風倚鸞看到霜夜大人剛剛揪緊的神色明顯又放鬆下來。

塵三鬥問:“青扇是誰?”

風倚鸞趕緊小聲對塵三鬥說:“就是長使,正是把冽蕊前輩封印到畫中的主謀。”

塵三鬥恍然道:“哦哦,難怪呢,這種人就該殺。”

風倚鸞又問聖帝:“聖上你很喜歡捏座椅砸座椅麼,上次我見你時,你就一掌砸碎了半個椅子,要依你這樣砸,宮裡的椅子可夠用?”

她忽然想起來,其實自己也怒砸過桌案,看來自己和聖帝還真是一家人呢。

聖帝沉著臉,張開手掌,讓手中的木屑隨便掉落在地上,一言不發。

霜夜卻替聖帝說:“桐樹山中不缺木材,任憑聖上一天砸十個座椅都無妨。”

聖帝終於轉頭道:“西閣,你最近是不是被鸞兒帶歪了?竟會認真回答這小孩子的問題?”

霜夜:“……臣不知,臣……”

“罷了。”聖帝擺擺手,再次看向冽蕊。他終於意識到應該讓其餘閒雜人等全都退下,只留他和冽蕊兩人單獨說話才合適。

……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