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把關注點轉放在了後半句上:“夫婿我要自己選,不由你們插手。”

僖王千依百順地說:“這都好說,全都由你,你說想嫁誰就嫁誰,想嫁皇子也行,想嫁臣子也行,那怕是想嫁凡夫庶民都行,只要在王朝和我玥闔的規矩範圍之內,都隨你。這樣可好?”

風倚鸞大概是終於被僖王的這番態度打動了,又或者是因僖王的承諾而動心,當然也有可能是被甜蜜的憧憬衝昏了頭,她說:“好吧,那我去骨雲山,今天就動身。”

僖王盡力掩飾住心中的得意、和臉上得勝般的表情,說,“鸞兒可先回煙霞院去收拾物品,並帶上那兩位前輩;寡人這就召晏太傅來,並讓高大人給你備好出行所需,一個時辰後,在偏殿會面。”

“好。”風倚鸞起身:“我先去丹房找楫離辭行。”

僖王囉嗦道:“儘量莫要和他說起太多啊。”

風倚鸞說:“父王放心,玥闔這點兒破事,楫離才懶得操心呢,他又不是端墟。”

……

風倚鸞來到丹房,輕步走到楫離屋內,端墟正好不在這裡。

楫離正坐在窗前的几案旁,他席地而坐,長髮垂在腦後,右臂隨意地搭在右膝上,左手修長的手指無聊地叩擊著几案,頭微微仰起,雙眼看著窗外的天空,似乎在出神發呆,

風倚鸞走過去,坐在他對面,靜靜地看著他的側臉,也不說話,不想破壞了這一刻的靜謐與美好。

楫離知道是她來了,頭也不回地說:“你看那世事如浮雲,變幻莫常,回了一趟宗門,不過一月的時間,再回到王宮時,卻感覺身邊的氛圍都變了,總覺得有說不出的變化啊。”

風倚鸞看著他,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便保持著沉默的狀態。

會不會是端墟一大早又跑來楫離面前,又說了一堆什麼鬼話?

楫離轉過頭,看向她說:“一同去武殿學劍吧,鸞姑娘今天似乎起得晚了,昨晚是不是沒有睡好?”

風倚鸞微微一笑道:“一向睡得很好很沉,只是昨晚聽兩位前輩在我的寢宮裡鬥嘴鬥到了大半夜,對了,事情臨時有變,這幾天暫時不能跟著塵前輩學劍了。”

“為何?”楫離問。

風倚鸞便簡單說明了情況,說要帶著兩位前輩去骨雲山,這次是晏太傅同行。

楫離聽完,臉上的神色有幾分不易覺察的細微變化,不過倒並未十分驚訝,也並未表露出不愉快之意,他從前就知道冽蕊前輩的事情,知道風倚鸞答應過要帶她去恢復肉身,但沒有想到竟會這麼快。

“說實話,我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你和塵前輩在一起,巨力加上重劍,你們不欺負別人就已經很不錯了,我倒不擔心鸞姑娘你們的安危,只是覺得……”

楫離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