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倚鸞的臉頰瞬間飛上了一層淡淡的緋色,很不自在地說:“不是,大人猜錯了!而且,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什麼叫雙修,我們並非大人所說的那樣!”

霜夜聽了笑道:“呵呵,聽公主之意,這是承認了你們兩人原本都是野修?”

“沒有!”

霜夜臉上帶著令人捉摸不透的微笑,凝視著風倚鸞,足足三息之久,神色忽然又放輕鬆,似有如釋重負之感,再次開口說:“嗯,公主果然未曾……果然不懂什麼是雙修。”

風倚鸞的雙頰繼續隱隱發燙,嘴上卻半點也不放鬆:“大人,你知道我沒有騙你吧,所以大人前面所猜的那些也都是不對的!”

霜夜輕輕搖頭:“鸞公主,你不必這樣一昧地否認,事情可並不是這樣的。”

風倚鸞問:“那大人究竟想要怎樣?”

霜夜直言:“我想知道,你為何要拿南霧蘿門的東西,還有,你手臂上的印記究意是誰留給你的。”

風倚鸞心想,扯了半天又轉回來了,可見躲不開的終究躲不開……她咬牙說:“大人,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大人可以把我抓走,隨便處置,總之我什麼都不知道。”

“哦?鸞公主不顧念你身邊那位相貌英俊的野修了麼,若要抓,得把你們二人一起抓走才行。鸞公主怎麼說也是千金之軀,不可輕易受刑,便得先著落在他的身上,先仔細拷打審問他,從他身上,應當能審問出其它更多的事情……”

霜夜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息的時間,好讓風倚鸞自己拿主意。

隨後才又說:“或者,與南霧蘿門相關者另有其人?……沒想到啊,一千年來,安枕閣努力替聖上維持大陸的平和,然而這麼多年了,在諸侯國內,竟然還有如此多的野修在肆意而行,而且還混入了王室之中、出入於宮闈之內,數量遠比本官料想的更多,這,算是我安枕閣的失職,還是野修太過於狡猾?”

說到後面,霜夜竟似輕聲地自言自語、自省自責。

風倚鸞當然聽明白了霜夜的意思,她微微低下頭,輕咬著下唇,一邊是舞姐姐,她是師父的舊相好,對自己也不薄;一邊是楫離……不,就算供出了舞姐姐,楫離被霜夜識破也已經是不可逆回的事實,那麼……

“因為薇花公主。”風倚鸞感到自己在霜夜面前已走投無路,只好做一回“壞人”。她不能讓霜夜把楫離抓走,也不能出賣舞姐姐,只好把薇花公主搬出來瞎編亂扯了。

她知道這樣不對,而且薇花若知道了一定會更恨她,但是恨就恨吧,眼下想不出更好的藉口和開脫之辭,只好這樣了。

所以她咬牙說道:“因為薇花公主。大人若要追查此事,應該著落在她身上,大人即便沒有見過薇花公主,應該也聽說過她的遭遇吧。她質與悍殤多年,又在寇大將軍府中,這些年發生過多少事情,我不可能知道;說不定寇重五把南霧蘿門的人私自抓了幾個,留藏在他的府中,也不是沒有可能哦;反正此事是薇花公主拜託我的,我並沒有細問,因為姐妹手足,有些事情不得不幫。

“對了還有,我身邊的小書僮是在宮中與我一同長大的,是本公主自己違背了聖命,偷偷教他修煉的,與野修完全無關啊,還請大人留個情面,不要把他抓走。”

霜夜聽罷,再次笑得令人難以捉摸:“呵~~鸞公主的反應很機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