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霜夜聽到這話,手指上反而更增加了一分力道,用深邃的黑色瞳眸,審視著風倚鸞清澈且淚光閃爍的雙眼,質疑道:“公主認真淬鍊過身體,還會怕痛麼?怕是並沒有任何知覺吧。”

風倚鸞避而不答,只繼續重複強調道:“我不知道手臂上為何會有此物呀,不知道是誰幹的!大人你說,會不會是有人趁我不注意時偷偷畫上去的?會不會是有人想陷害我?還請大人明查,不可以隨便冤枉本公主啊!”

霜夜問:“若有人敢在你手臂上留下這樣的靈力烙印,你竟會不知?”

風倚鸞委屈道:“煉體煉得皮粗了嘛,手臂已經沒有知覺了嘛……”

霜夜笑道:“鸞公主,你的前一句話可不是這樣說的,轉眼之間還能這樣反覆?你的手臂究竟怕不怕痛,究竟有沒有知覺?究竟哪一句是虛言?”他說這話的語氣,就像大人面對著一個愛撒謊的小姑娘。

風倚鸞頓時語塞,心想:哎呀太慌張了!以至於漏嘴說錯了話,這下該怎麼才能把謊話扯圓?而且,該怎麼說才能讓霜夜大人相信?

她自作聰明地靈機一動,繼續瞎說:“大人,這大陸上比您修為高的恐怕沒有幾人吧?所以你能把我捏痛,但別人在我手臂上留下印記時,我就沒有知覺。”

霜夜眉毛微微挑起,左手仍然拽著風倚鸞的右臂,盯著她說:“狡辯,鸞公主這是在狡辯。”

風倚鸞知道騙不過霜夜了,乾脆把心一橫,擺出視死如歸的架勢,卻半嬌嗔、半豪情地說:“哼,大人愛信不信,不然你把我抓走好了,關到安枕閣的什麼天牢裡去,也讓我生不如死好了!反正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算被大人活活冤枉,本公主也認了!”

霜夜看著風倚鸞孩子氣的可愛模樣,笑道:“下官怎敢。”

說完這句,他竟終於放開了風倚鸞的手臂,又說:“鸞公主的事情,無論如何,都輪不到下官作主裁決。”

“大人這是何意?”

霜夜有意避而不答,卻說:“公主所修習的特殊功法、公主體內異於常人的氣息、以及公主那把神出鬼沒的劍……不僅如此,還有公主身邊那名扮成小書僮的野修,他雖然刻意收斂了氣息,而且還用了某種斂息法寶隱瞞,但終究瞞不過我。”

聽到這裡,風倚鸞再一次更加緊張。

霜夜繼續問:“那位小書僮是南霧蘿門的餘孽?或者他與南霧蘿門有關係?”

風倚鸞搖頭,實話實說:“沒有,不是這樣的,他與南霧蘿門完全不相干,大人猜錯了。”

“但依公主之意,終於承認他是野修了?”

“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大人不可以用巧言設陷阱誘供!”

霜夜略微陰邪地一笑:“那麼,讓我繼續猜,你們兩人,是來自於另外一個野修門派?”

“不是!大人猜錯了!”

“你們是雙修道侶?”霜夜試圖以快問快答的方式,問出更多的破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