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可是,鸞公主,你的脈搏跳得很快呢。”

風倚鸞機智地應答道:“大人,我是個還未出嫁的純良公主,大人忽然站在我身後,離我如此近,甚至大人的呼吸都撩到了我的後脖頸上,我能不緊張麼?”

“呵……這倒是本官失禮了。”霜夜稍稍鬆開她的手腕,把風倚鸞撥轉過來。

於是兩人面對面站立著,霜夜依然抓著風倚鸞的右臂沒有鬆開,他的手掌正好貼到了風倚鸞右手臂的內側,霜夜指尖所能觸及的地方,恰好是舞茵痕留下的靈力烙印。

這下風倚鸞更緊張了。

而霜夜在一觸之下,原本半睜著的眼睛猛地睜到了最大,眼中放出一道寒光,直直地盯上風倚鸞的雙眼。

“你手臂上的,這又是什麼?”

他完全不再理會王朝的禮節,也不再顧忌男女之間的界限,伸手便扯起了風倚鸞特意穿著的金絲穿花團錦戲鳳衣厚實的衣袖。

單看名字就能看出來,衣袖上的金線繡花又厚又密又繁瑣,恰好能遮住舞姐姐的靈力烙印。

但還是被霜夜發現了。

他略施法力,風倚鸞的手臂上亮起了南霧蘿門特有的靈力烙印。

霜夜似乎非常不想看到這樣的情景,他遲疑了片刻,才沉聲問道:“鸞公主,這又該如何解釋?”

此時,風倚鸞的心中不可能不慌亂。

一時間在她頭腦中閃過了很多的念頭,紛雜無比:

若敗露了,就幫不到舞姐姐了,舞姐姐會不會也因為自己而受牽連被發現?……此事會不會牽連到僖王,安枕閣會不會隨即徹查?……會不會再牽連到楫離和端墟?……舞姐姐會不會被安枕閣抓走,和她的師尊同門關在一起?……自己會不會也被當成南霧蘿門的弟子抓走,和舞姐姐關在一起?……那麼楫離怎麼辦?……端墟可以脫身復活,反正他要用來造軀體的材料也都幫他買了,大約也不欠他什麼……還有,此生還能再見到師父麼?對了,還答應過要跟著百里燃山大人學鑄劍呢,他會不會很傷心?

如此多的念頭一齊湧出,但她的心卻越來越沉靜,或者說,是咬了牙決定,無論如何都要一個人抗著!

她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打死也不能說、不能承認,就算真要被抓,就抓自己一個人好了!安枕閣若始終找不出實在的證據,再加上自己和僖王之間的確能測出血緣關係,那麼到了最後,至多是個莫須有的罪名吧……

於是她把心一橫,只說:“我不知道啊。”

她又想到,對了!還可以試著裝可憐!不知道能不能哄得霜夜大人心軟不再逼問,實在不行就哭吧,哭著試試,總之得把辦法試盡了,決不能牽連任何人!

於是她用淚光閃閃的眼睛看著霜夜大人,委屈道:“大人,你一直抓著我的手臂,把我抓疼了呢,霜夜大人!我不知道這是什麼,不知道它為何會在我的手臂上,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