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人笑道:“那裡那裡,不過是份內之事罷了。”

說著,他又命侍者給風倚鸞上茶,與風倚鸞有一句沒一句地閒聊起來。

風倚鸞最怕有人和她閒聊拉家常,因為她怕露餡,因此許大人問到一些關鍵問題時,她只好表現出懶得說、或者不堪回首啊說起來都是傷心往事的態度,許大人便也不好意思再著意追問。

好容易,喝完了兩杯茶,百里燃山大人的回函終於從窗外飛至。

許大人略看一眼,說:“恭喜公主,百里大人同意了。按規矩,蘅翠公主稍後可以自行去面見百里大人,往後公主的課業,便全由百里大人負責督促指教。”

風倚鸞聽到這話自己很高興,她辭別了許大人,離開博師院,經由傳送陣,徑直來到煉器坊。

偌大的煉器坊中空蕩蕩的,院子裡只站著一名白衣侍者,見風倚鸞進來,便恭敬地向她施禮,並說:“大人在書房。”

風倚鸞來到書房,百里燃山正端坐在書案後,卻並沒有讀書,就只是那樣端坐著,讓人有一種想要上香叩拜的幻覺。

風倚鸞依禮見過百里燃山,雙方說了幾句禮節性的話,風倚鸞在客座上坐下,侍者給風倚鸞奉上茶水,風倚鸞隨口說:“剛才在許大人那裡喝了好幾杯茶,不能再多飲了。”

百里燃山:“……”他沒有想到風倚鸞一開口會說出這樣一句話,這位蘅翠公主的性格還真是挺跳脫……

百里燃山輕咳一聲,溫和地說:“你果然未失言,是要來跟著我認真學習煉器了?”

風倚鸞點頭道:“是的,另外還有一層私心,我覺得大人是一位品行正派之人,跟著您一定不會錯,所以才懇請許大人分派大人擔任我的督學教諭,只是有勞大人了。”

百里燃山說:“無妨,只是我這裡一向人少,也隨意清靜慣了,另外我也沒有但任過督學,沒有帶過學童,還不知能否勝任,往後若有疏漏之處,還請公主忽略過去。”

風倚鸞心說:忽略過去……要怎麼個忽略法?

她客氣道:“沒關係沒關係,大人您隨便帶帶就好,我不計較那麼多,而且太學授道院的那些功課,隨便學學就得了,我認為實力才是重點,還有實實在在的技藝,這些才是最重要的。”

百里燃山呵呵一笑道:“說得好!看得出你也是性情中人,正合灑家之意,往後,就看你的刻苦程度,以及天資和造詣了,倘若真能在煉器方面表現出卓越的天份,我定會將一身所學毫無保留地傳與你。”

風倚鸞連忙站起來說:“多謝百里大人。”

百里燃山點頭道:“嗯,那麼從明天開始,我便教你開始從最基礎的材料鍛造學起,雖然很快就到年底了,太學也即將放冬假,但還是有些時日的,你又無事,能學多少是多少吧。”

風倚鸞卻略感為難,說:“這個,恐怕還不急……我正想與大人告假,明天想去鄱埫城內的冬時集幾日,去尋買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