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銳立卻冷靜地搖頭道:“收復之事不必強求。”

風倚鸞不服氣,到底是少年人氣盛,一時賭氣,從儲物玉鐲中取出了屯雲重劍,拍一拍劍身,喚出了塵三鬥,說:“塵前輩,我們去破開那量雁關的結界,去取那衛虒的人頭可好?”

塵三鬥縱聲大笑道:“好,自然好,本尊一直就等你這句話呢!”

良問書見到屯雲重劍的塵三鬥,著實吃了一驚,此時他才知道,傳言中鸞公主有一把六品的大寶劍,此言並不虛呀。

於是風倚鸞很衝動地轉身就要往外走,要單人仗劍去攻破量雁關,去取衛虒的人頭。

元銳立趕緊追上去,死活勸住了她,並苦口婆心地說:不可如此衝動啊,而且這八成不是衛虒出的主意,我們已經布好了重重離間之局,留他還有用的,報仇不過是早晚的事,衛虒也是早晚會死的,何必急於一時呢等等……

好不容易,元銳立才勸住了風倚鸞,塵三鬥可不高興了,他瞪著眼怒道:

“你這傅粉小生,就知道磨磨嘰嘰,在有我等助戰之前,你連一座城都守不住,整日就玩一些陰謀陽謀之類,人生在世就不能暢快一些,殺他幾個人又何妨?虧你還是個有修為在身,使槍帶兵的將領!”

元銳立被塵三鬥說得,臉上青一塊紅一塊,但他還是繃住了臉皮,說:“我們下套已經下到了這一步,衛虒便不能死,他一死,等於前功盡棄,若換一員大將來,又得從頭折騰起。”

“來便來,怕他甚的,強攻便是了!何必須如此婆婆媽媽?攻入他厭塗,滅了他三軍,滅了他整國才更好!看他囂張能幾時?!”塵三鬥氣勢磅礴地大聲說著。

元銳立只得耐心地給塵三鬥講道理:“兵法有云……這樣那樣……”

塵三鬥聽得心煩,便不理元銳立,又縮回到劍裡睡覺去了。

於是元銳立和風倚鸞重新坐下來,開始認真地商討此事。

風倚鸞依然沉著臉說:“茂王當真是小人行徑,打不過我們就去聖帝面前使陰招,然而我最擔心的問題是,他們設計把我從此地調離,是不是想等我入太學以後,再另想辦法慢慢謀害我?”

元銳立點頭道:“我也想到這一點了,去太學的好處,是可以修習更多的術法,見識到更多的事物,但壞處是,鸞公主很可能會有性命之憂。”

良問書將軍終於有機會開口附和道:“是呀,每天提心吊膽,夜不能安寢的日子可不好過啊。”

說著話的工夫,高解熊大人已經駕著飛舟來到了大營中。

風倚鸞還沒有御劍飛行的符令,無法飛行,事出緊急,高解熊便親自駕著僖王的飛舟來接她,由此可以看得出,僖王在急等著鸞公主回宮。

高解熊還順便給元銳立帶來了一批給白身士卒藥浴用的顧影靈草。

幾人再次商議一番,決定留元將軍在此,繼續駐守在量雁關下,不必攻打關城,只要壓制得衛虒不敢冒頭即可,他手中有大量的異香傾怨彈,也不怕衛虒突然衝出來挑戰。

另外,已經收復的兩城一關也需要繼續善後並加以鞏固,需要穩定人心,增調守軍,重新任命大小官員等,也都是極其瑣碎的事情。

楫離自然與風倚鸞一同返回寬奚王城,在返回之前,楫離把他這些日子煉製好的所有丹藥、以及異香傾怨彈和解藥等等全都留給了元將軍,隨後,他與風倚鸞二人輕身乘飛舟返回寬奚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