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妙齡的鸞兒丫頭若對這位公子一見鍾情,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楫離先對著舞茵痕施了一禮,才說:“今天三次看到熟悉的身影,所以冒昧跟著尋了過來,果然是鸞姑娘,沒想到還能在這裡相遇,只是不知道姑娘為何也陷入了這寇軍之中?”

風倚鸞低了頭,當著幾個人的面,卻不好意思說出實話,不好意思說她正是為了找楫離。

舞茵痕自然全都看在眼中,接過話來,一邊請楫離入座,一邊問道:“怎麼,你們認識?”

楫離便坐下來,坐在風倚鸞的對面,答道:“是的,前幾日在繞水鎮舞掌櫃的客棧中,與鸞兒有幸相識,並且她對我有救命之恩。”

風倚鸞趕緊擺著十指油乎乎的雙手,說:“那裡那裡,之後我再追想,那天是我什麼都不懂,太莽撞了,後來還害得又有十六個人去追拿你……”

舞掌櫃掩口笑起來:“竟是在我的客棧中相識的?原來如此呢,如此便是緣份了。”說著,舞茵痕眼中帶著滿滿的笑意看向風倚鸞,說:“鸞兒,這才數日不見,忽然感覺你一下子長大了許多,性子也比從前沉靜了許多……”

話說一半,被風倚鸞打斷了:“老闆娘你就別說我了,也不知道是想誇我好呢還是想說我從前太鬧騰……”

楫離被風倚鸞這話逗樂,眼中泛出星光般的神采,微笑著看向她,隨後,又對舞茵痕再次施禮,客套道:“原來您就是舞掌櫃,前些天受傷時本想去投奔,想在您的客棧中暫躲半日,卻不曾遇到。沒有想到,如今竟然一同陷入了亂軍之中。”

舞茵痕答非所言,說道:“楫公子一表人才,我家鸞兒能認識你,真是有福氣呢。”

說完,舞茵痕意味深長地一笑,後面的話沒有再說下去。

不過大家也都已經明白了大概,只是都不說透。

一對美貌壁人坐在一起,怎麼看怎麼般配,根本不需要再有任何多餘的言語。

幾人又略微閒聊了兩三句,舞茵痕轉為正色說道:“此時請端墟大哥和鸞兒過來,是有要事商議,我得想辦法幫你們逃出去,最好就在今晚,明天一旦過了河進入悍觴國境內,逃起來會更麻煩許多。因為端墟大哥與鸞兒在一起,便打算一併救你們出去,不知道端墟大哥是否也有這樣的打算?對了,還有楫公子,你呢?你是想留在這裡,隨大軍同去悍觴國,還是想隨他們兩人一起逃走?”

楫離施禮道:“自然是想逃出這座大營,我還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可惜這兩天被求診求藥的將士們團團圍著,纏得根本脫不開身……”

端墟也說:“我方才正在思慮著要如何逃出去,那麼,便拜託舞掌櫃了。”

舞茵痕點頭:“如此,我便替你們想想辦法,只是楫公子這兩日已經深得寇老賊的器重,一下子失蹤了,軍中少了一位藥到病除的神醫,還不知道誰得為此事擔責呢,總歸不會是我便是了,嘻嘻。”

風倚鸞終於改為小口小口地吃著東西,聽舞茵痕這樣說,卻感覺話頭不對,便問:“老闆娘那你呢,你自己不逃麼?”

舞茵痕看著她,輕聲說道:“從今往後,再也沒有老闆娘和舞掌櫃了,從今往後,你便叫我姐姐吧。”

風倚鸞心說,她把端墟叫大叔,老闆娘把端墟稱大哥;然後自己又要叫老闆娘姐姐,這輩份真是有些混亂呢,不過要是單從面貌上的年齡來看,這樣叫大概是沒有錯的。

舞茵痕繼續說:“我們原本就是故意落入亂軍之中的,原本就沒有打算逃走。我們走這一步,是為了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