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像是確認,又像是說給自己聽。

若是欣貴人死了,她要死不肯鬆口那還有意義,若是欣貴人活著,她這麼咬緊牙關吃盡苦頭不鬆口還有個屁的用。

張院使同情的看著她,“欣貴人當然沒死,顧醫官那麼說,不過是當時怕你們又要害欣貴人又要衝著裕太妃去,我們攔不住罷了。”

璃月嗷的一嗓子哭出來。

沒死?

她手筋腳筋都被挑斷了都咬緊牙關不鬆口,現在告訴她人沒死?

那她這算什麼!

保守秘密保守了個寂寞嗎!

張院使隱約也知道璃月為什麼情緒反應這麼大,他別無話說,只能用實際行動表達一二。

兩步走到欣貴人跟前,蹲下身子,給她嘴裡含了參片,然後拇指掐了她人中。

“唔~”

欣貴人發出一聲悶哼,醒來了。

璃月:......

眼珠一翻,嗷的一頭栽過去,暈倒了。

一場大出血奪了欣貴人半條命,她人是醒來了,但羸弱的氣都不穩,眼珠動了動,發現自己居然躺在院子裡,驚恐的看向張院使。

張院使就蹲在她跟前,擋住了她大部分視線,溫和道:“床上的褥子裡被人下了藥粉,大出血止不住,只能把您搬到這裡了,現在血止住了。”

欣貴人頓時滿目震驚。

張院使沒給她開口甚至反應的機會,繼續道:“娘娘在之前用了什麼藥?那藥裡有毒,現在娘娘大出血被止住了,但毒性解不了的話,娘娘活不過兩個時辰。”

那邊被堵了嘴接受刑訊的兩個小內侍頓時滿眼怒火。

個糟老頭子壞得很。

怎麼還引誘釣魚!

欣貴人看不到旁人,眼前只有張院使,一聽說自己中了毒,嚇得哆嗦著嘴皮,顫顫巍巍道:“璃月,給我,喝了一碗湯藥。”

張院使循循善誘,“只是一碗湯藥,毒性不至於如此。”

旁邊刑部尚書:......

這年頭,官場都捲成這樣了?

你一個太醫院的如此,讓我刑部幹什麼?去學針灸嗎?

就離譜!

欣貴人抿了抿唇,眼底有猶豫之色。

張院使嘆了口氣,“娘娘莫要諱疾忌醫,這病症找不到,毒性解不了,您這......不僅救不活,怕是死了也要全身潰爛,將來投胎,也投個癩頭瘡。”

刑部尚書:......

好麼!

連欽天監的也捲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