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殿下誒,您怎麼又往這地方跑,您跟老奴來,老奴帶您去抓魚,抓,啊,咱們抓。”

“那你不許再兇我,我還要吃糖。”

六皇子傻兮兮的聲音和他那老嬤嬤語氣急敗壞的聲音漸漸遠去,皇上臉上的怒火頓在那裡,他忽的轉頭看向內侍總管,“江回的腿,如今怎麼樣了?”

內侍總管忙道:“聽說是有了知覺,知道冷熱疼癢了,好像也能短暫的撐著站一下。”

皇上皺眉陷入沉思。

內侍總管立在旁邊,眼底蓄著冷笑。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現在,一樣樣的,都來了。

“你說,江回的腿都有希望治好,小六的腦子,能不能也治一治呢?”

內侍總管連忙斂了心思,恭聲道:“六殿下當年診治的時候耽誤了幾天,單從這一點,倒是和江大人一樣。”

沒說能治也沒說不能治。

皇上正要再琢磨,外面傳來小內侍的聲音,“陛下,安博王來了。”

皇上心頭那幾分心思頓時煙消雲散,轉眼怒火裹上,咬牙切齒道:“讓他進來!”

鬱宴前腳進門,跟著一方硯臺劈頭蓋臉就朝他砸來,鬱宴偏頭躲了一下,硯臺帶著凌厲的力道直接砰的一聲撞到後面門上。

硬是給門撞掉一塊漆。

“陛下大早起的召臣進宮,所為何事?”

鬱宴行了個禮,吊兒郎當站在那裡。

皇上兩眼噴火,“朕問你,昨天晚上,怎麼回事!”

鬱宴瞥了一眼被扔在地上的聖旨,“昨天晚上?昨天晚上臣大婚啊!”

“你放肆!”皇上怒極之下,拍案而起,“你哪來的大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納采、二問名、三納吉、四納徵、五請期、你有嗎!”

鬱宴揚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上這話說的未免讓臣寒心,臣有父母嗎?誰給臣父母之命呢?鬱王?還是誰?”

鬱宴敢半夜成親,就有堵住皇上嘴的法子。

他立在那裡,周身帶著隱忍的怒火。

皇上頓時讓他說的一噎,但胸口的火氣有嗖嗖的躥,憋了半晌,“你就是誠心和朕作對!”

鬱宴冷笑,“皇上這話臣可不敢當,臣成親也非一時興起,雖然沒有父母之命,但臣有媒妁之言,至於陛下說的一納采、二問名、三納吉、四納徵、五請期、六迎親,臣一樣不少。

顧珞更是早在兩個月之前就向太醫院院使張大人遞了申請。

陛下大早起的把臣叫進宮,就是為了這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皇上簡直讓鬱宴氣的吐血,“顧珞向張院使提了申請?朕怎麼不知道!”

鬱宴聳肩,“那陛下要問張院使啊。”

皇上氣的哆嗦,“那你為什麼不和朕說。”

鬱宴就再冷笑,“說?臣什麼立場呢?臣就像個煞筆似的跑到您跟前樂呵呵的說我要成親了?但凡不是爹孃死絕了的,誰家孩子成親不是父母張羅,輪得到孩子自己四處奔走相告嗎!”

噗~

皇上一口血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