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宴原以為要出些簍子,一路安排了不少人隨行保護,結果花轎從太醫院出來,一路順順利利直達安博王府。

不光宮裡沒人來攔著,就連鬱王府也沒動靜?

這是都......死了?

“哥,來了來了!”

鬱歡穿著一身通紅的衣裙,遠遠瞧見顧珞的花轎,拔腳就朝花轎那邊跑,邊跑邊喊,“嫂嫂,嫂嫂,嫂嫂!”

鬱宴立在門前,十根手指緊緊攥著,很輕的哆嗦著,看著那花轎一點一點靠近一點一點靠近,心裡一寸一寸脹的發酸發疼又被填的滿滿當當。

蕭嘉遠高頭大馬打頭陣,先花轎一步抵達安博王府大門前,揚著嗓子高聲喊,“新娘到~”

一嗓子喊出來,直接催的鬱宴憋在眼眶的淚珠滾了下來。

不光他哭,蕭嘉遠看著他,也哭。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

他們這種人,誰能想到,有朝一日竟然真的能辦這麼一場婚禮呢。

娶的是自己想娶的人。

想想都他媽的不真實。

太子爺,太子妃娘娘,爹,娘,三哥,四哥,三嫂,四嫂,大侄子們,蕭家軍的兄弟們,你們都看見了吧。

鬱宴狗日的都成親了。

我,我說不定也能行。

蕭嘉遠發狠的抹了一把淚,從馬背上翻身下來,有小廝牽了馬離開,他拾階而上,站到鬱宴旁邊。

兄弟倆並肩而立,迎著喜慶的花轎,彷彿迎接一個正在開啟的,全新的人生,有盼頭的人生。

原本顧珩要將顧珞從花轎裡扶出來,結果鬱宴太激動,連禮數也忘了,大步上前,掀開轎簾,顧珞還沒反應過來呢,他就彎腰將人從裡面打橫抱了出來。

猴急的樣子惹得周圍一片鬨笑。

顧珞就在這鬨笑聲中,被鬱宴帶回了安博王府。

府中一直伺候鬱歡的那位嬤嬤,淚眼婆娑的站在床頭,顫顫巍巍給新人灑下桂圓花生,蓮子百合,一面撒一面念念叨叨。

她聲音很輕,顧珞隱約聽得什麼您在天之靈之類的。

哄哄鬧鬧,急切匆匆的婚事,總算是辦了。

喧囂還在院中繼續,蕭嘉遠帶著人不醉不歸,鬱宴坐在顧珞旁邊,看著旁邊為他穿了鳳冠霞帔的人,緊張地有些喘不上來氣。

攥著拳,鬱宴像是唯恐氣息一大就把人吹跑一樣,小心翼翼挑開顧珞的蓋頭。

顧珞眼見屋裡就剩下他倆,鬆下一口氣,偏頭朝鬱宴笑,“謝謝小王爺,這麼短的時間,你怎麼辦到的,就像真的早有準備一樣。”

鬱宴在門口落了一次淚,現在,穿著嫁衣的人就在自己旁邊,和自己輕聲說著話,成了自己名義上的王妃,他媽的他一個大男人,又有點想哭。

憋了好一下,鬱宴憋回了眼淚,十分質樸的回答,“有錢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