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鬧的鼓樓大街,因為趕來的百姓都拿了安博王府發下來的喜錢,場面盛大的只能用一句話來形容。

鑼鼓喧天鞭炮齊鳴,彩旗招展人山人海。(白雲:你禮貌嗎?)

顧珞的花轎走在燈火通明中,只能看到這空前繁華。

在人群外的街道兩側,長興長年帶著人一路緊隨。

“鬱王得有動作吧。”長興目光如鷹一般巡視著周圍,壓著聲音和長年道。

其實壓不壓也無所謂,這環境,不湊耳朵邊說話根本聽不見。

“鬱王手裡,擅長在人群裡破壞的暗衛死士,習慣性偽裝成百姓,然後從左側街道突然襲擊,但因為我在這裡,他們未必走左側,另外有兩個使喚鷹抓鉤和流星錘的,擅長從天而降,奇襲致勝,今兒這種場面,倒是也適合他倆出手。”

長年說著話,目光警惕的掃過兩側房簷。

被火光照的通紅的房頂背陰一側,手握流星錘的男人胸口插著同伴的鷹抓鉤,倒在血泊中,而他那使喚鷹爪鉤的同伴,腦袋被流星錘砸了個稀爛,掛在碎紅樓後院的樹上。

沒人注意的牆角,一道黑影翻牆離開,迅速的讓人看不清高低胖瘦,彷彿就只有一小團,映在牆上的影子,像......一隻貓?

陰暗處的血腥無人得知,要說得知......

“都是廢物嗎!怎麼到現在還沒有傳來訊息!”

鬱王怒不可遏的扶著柺杖站在窗戶前,屁股讓結結實實打了五十大板,別說一動就疼了,他現在就是吼一嗓子都疼。

皇上那個老變態,為了羞辱他,竟然讓小內侍將他全身上下脫了個精光,他被剝成個光溜子讓摁在御書房裡打,皇上親眼看著,那板子一下一下落下,落得那叫一個結實。

羞辱與火氣齊發,鬱王屁股上被上了藥的傷口瞬間崩開,鮮血迅速打溼褲子,可他哪有心思顧自己的屁股,怒吼著道:“花轎沒攔下,宮裡那邊有動靜嗎?”

前來回話的鬱王親隨眼睜睜看著一滴一滴的血從鬱王的兩腿中央滴滴答答落在地上,就跟那什麼了似的,內心萬般複雜的皺了一下眼角,飛快的抓回自己跑偏的思緒,然後恭聲回稟。

“宮裡也沒有反應,今兒晚上門口守衛的,只有一個咱們能說得上話,但這個只能聯絡到麗妃娘娘那邊,聯絡不到御書房,從娘娘那邊再轉到陛下那裡,怕是又要費些周折。”

是要費些周折。

麗妃壓根沒給他傳。

訊息被送進來,麗妃直接將那字條放了火燭上燒了。

老孃不玩了。

你自己玩吧!

鬱王今天做出這麼大的一盤棋,並且害人都是在她寢宮裡害,做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考慮到她可能會受到的影響也沒有考慮二皇子會受到的影響。

如果欣貴人死了,皇上會怎麼想她?

哪怕最終定論是,欣貴人因為太醫院不治而亡,與她無關,皇上處置了太醫院,也一定會在事後想起這件事的時候再次對她動了疑心。

或者鬱王考慮過她,但是她恰恰是鬱王那盤棋的最佳人選,因為沒有人會蠢到在自己親妹妹宮裡動手。

鬱王是選擇犧牲她。

麗妃心裡有點拔涼拔涼的。

這現在二皇子沒有登基呢,將來若是登基了,鬱王那樣強勢的舅舅,他們母子是不是就是傀儡了。

以前她信任自己的哥哥,聽從哥哥的安排,可現在,她得好好琢磨琢磨了。

沒有得到麗妃送信的皇上,踏踏實實睡得氣息均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