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

嘴角顫了顫。

這畫像上畫的人,他再熟悉不過,那是麗妃那邊一個宮女。

他常去麗妃寢宮,自然麗妃那邊近身伺候的幾個人他都眼熟。

定遠侯再和誰勾結,也勾結不到麗妃頭上去,二皇子前腳綁架了蘇南黎,後腳定遠侯就和麗妃跟前的人串通一氣?

剛剛說了自己不是昏君的皇上一時間說不上心頭的情緒是氣憤更多一些還是什麼更多一些。

定遠侯跪在地上,自從那副畫像被拿出來之後,他明顯感覺到皇上週身的氣勢變了。

這就是鬱小王爺說的自有安排?

定遠侯心頭鬆了口氣,老老實實跪在那裡,等著下一步。

皇上盯著那畫像看了好一會兒,面上不露聲色吩咐內侍總管,“去拿人,別驚動誰。”

內侍總管得令就去,走之前將畫師和六皇子全都留在御書房內室,把門關好。

等他一走,皇上看向定遠侯,眼底已經沒了那種淬了毒一樣的神色,只問他,“你說在小春樓,鬱宴逼著南黎自盡?”

定遠侯一副快哭了的表情。

“陛下看在臣本本分分忠心耿耿的份上,給南黎一次機會吧,鬱小王爺得知是南黎要害顧醫官,已經放話出來要要了南黎的命。

今兒要不是陛下傳了臣進宮,臣能趁機將南黎從小春樓帶出來,怕是她真就死在那裡了。

鬱小王爺做事,一向......隨心所欲,他除了陛下,無所忌憚。”

這到的確是鬱宴的風格。

誰惹了他,當場就要討回來。

要麼殺人,要麼放火。

這次對蘇南黎,這是殺人?

皇上剛剛還懷疑,定遠侯來了就招是不是和鬱宴勾結了什麼,現在這疑慮倒是盡數散去。

那張畫像已經說明了一切。

六皇子就算是被人提前蠱惑了什麼,他一個痴兒,也架不住內侍總管連嚇唬帶哄騙的手段,更何況,整整在御書房這裡磨了大半天,心智只有四五歲的孩子,能撒出什麼彌天大謊來。

那畫像是真的。

皇上嘆了口氣,再開口語氣溫和了幾分,“南黎再喜歡宴兒,宴兒心裡沒有她,她又何苦,鬧出這種事,平白惹了他不痛快。”

定遠侯心裡越發踏實,面上也就越發的感情到位。

眼淚一下出來,他哽咽道:“陛下,臣......臣也不想啊,南黎從十四歲及笄起就喜歡鬱小王爺,愛慕了整整兩年多,這眼看著就十七了。

臣別無所求,只盼著她能平平安安,但,這次她是做錯了事,還求陛下看在臣和她幾個哥哥的份上,給她一次機會吧。”

皇上就道:“她和苗敏,到底怎麼聯絡上的?苗敏才從柳州來京都不過幾天。”

這一點,定遠侯先前仔仔細細問過蘇南黎,此刻揣度著鬱宴的意思,道:“南黎嫉妒顧珞和鬱小王爺走的近,她其實在這之前,已經和顧醫官有過好幾次摩擦,但每次都被鬱小王爺替顧珞解圍,她心裡不痛快,苗敏又是新來的,她就找上人家,讓人家給她辦事,不然就讓人家在太醫院做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