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綁架了苗敏的弟弟?”皇上問道。

定遠侯忙搖頭,“沒有,陛下,絕對沒有,南黎雖然做事衝動不計後果,但這種涉及人命的事她做不出來。

她只是針對顧醫官,說白了,也只是想要讓顧醫官和鬱小王爺之間有矛盾,僅此而已。

她絕對沒有綁架苗敏的弟弟,更和二殿下府上的命案無關,這一點臣可以發誓。”

皇上擺擺手,“朕不過是問問。”嘖了一聲,皇上嘆了口氣,“起來說話吧,你這腿,經得住跪?”

定遠侯頓時一臉感激涕零,抹著眼淚起身,“臣謝陛下恩典。”

皇上就道:“你是兩朝老臣了,朕是信你的,只是這次,南黎做的有點過。”

定遠侯惶恐道:“鬱小王爺那裡,還求陛下能幫忙說說話,不然,臣感覺就鬱小王爺那個架勢,怕是南黎真的......”

皇上打斷了他。

“宴兒什麼心性朕知道,你不惹他他尚且不痛快了還要點把火,何況這次南黎等於是踩了他的臉。

罷了,你帶著南黎親自給他好好賠個不是,宴兒不是不識大局,南淮還在邊疆呢,他不至於真的要了南黎的命,就是撒個氣,你讓他氣順了也就沒事了。

朕再替你安撫安撫他。”

剛剛站起來的定遠侯撲通給皇上又跪下,嚎啕大哭道:“臣謝陛下隆恩,謝陛下隆恩。”

皇上看著定遠侯的反應,對自己的懷柔政策十分滿意。

御下有方,說的就是他這樣的明君。

蘇南黎買通苗敏戕害顧珞的事,在君臣之間就這麼結束了。

等定遠侯離開御書房,皇上眯著眼靠在椅背上,食指一下一下的敲著椅子扶手。

陵兒看到的那個餵食麻雀的宮女,是麗妃的人。

苗敏是從柳州來的。

是麗妃提了要讓柳州那邊端康王府的姑娘嫁給蕭嘉遠。

偏巧,這個苗敏與端康王府的關係不一般。

這一環扣一環的,能是巧合?

皇上正琢磨,內侍總管從外面神色不寧的回來,一瞧他這臉色,皇上心裡已經有了計較,“人沒了?”

內侍總管點頭,“今兒一早離宮,說是去替麗妃娘娘買宮外雲海居的一道毛血旺,到現在沒有回來。”

沒有回來,那就是回不來了。

死無對證。

二皇子府裡的丫鬟死了,麗妃跟前的宮女死了,這案子就沒法查了,就算是查......查下去,然後呢?

查下去證明是鬱王做的手腳,就能把鬱王收監?

這些年鬱王的勢力早就不是當年那個寒門學子的勢力。

皇上心頭只覺得憋著一團火,他沉默了好久,忽的起身抓起旁邊的一把奏摺,抄手砸了出去。

內侍總管嚇得連忙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旁邊食盒裡放著御膳房送過來的銀耳蓮子湯,內侍總管從食盒裡將湯端了出來,送到皇上跟前,“陛下,一天沒怎麼吃東西了,消消火多少吃一口,您這一動怒,鬱王那裡不知道怎麼樣呢。”

怎麼樣。

他一動怒,鬱王必定是盼著高興呢!

皇上裹著一肚子火氣,接過內侍總管遞來的銀耳蓮子湯喝了。

這湯喝了沒有兩口,皇上拿著碗的手忽然一個哆嗦,在碗落地一瞬,他哇的一口血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