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夫誰也沒多說什麼,心思壓在心底只等著鬱宴醒了再說,此時就看著顧珞行針,瞧著她刺針的位置。

“準備一個大盆子過來,另外備熱水。”

銀針刺入,留針一刻,再補法捻針拔出,銀針剛剛拔出,原本平躺的鬱宴忽然身子一弓,顧珞從後背將他側翻過去,略微抬起一點他的頭,長興將大盆支到前面,剎那間,鬱宴哇的一口吐了出來。

他皺著眉,閉著眼,一臉的痛苦,幾乎全憑本能趴在盆子邊緣,吐了有兩盞茶的功夫,到最後,吐出來的都是清液,顧珞才將他翻身平躺回來。

用熱水浸了帕子替他擦拭了嘴角臉頰脖頸的穢物。

“要給他喂點熱水嗎?”

蕭嘉遠讓鬱宴剛剛嘔吐那陣仗嚇得不輕,也在椅子上坐不住了,上前問道。

顧珞沒回答,倒是旁邊兩個大夫道:“現在喂也喂不進去,小王爺剛吐完,現在正難受的牙關緊鎖。”

他倆瞥了一眼鬱宴吐出的那些藥湯,心裡難受的跟針戳了似的。

小王爺在宮裡到底遭遇了點什麼,怎麼就被灌了這麼多藥湯子。

顧珞重新取了胃俞穴,用燒山火的針法捻入,隨著銀針三進三出,鬱宴緊皺的眉心略略鬆開一點,臉色瞧上去稍稍緩和,似乎沒有那麼難受了。

他額頭後背開始冒出細密的汗,身上的溫度隨著出汗降下去一點,銀針留針的時候,顧珞用熱帕子替他將那些汗珠子擦掉。

等她全部施針完畢,小廚房那邊也熬好了湯藥。

“小王爺現在怕是喂不進去藥吧。”兩名大夫擔心道。

顧珞從床榻上下來,撐了一下腰,錘了錘肩膀道:“先喂一下試試,要是不行我再想辦法。”

長興立刻端著藥碗上前,吹溫了一勺藥,給鬱宴送到嘴裡。

然而鬱宴雖然沒有牙關緊鎖,但也沒有吞嚥的意識,那勺藥幾乎是怎麼喂進去的就怎麼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要不今兒先別餵了。”鬱宴剛剛吐了那麼多藥,現在好容易臉色好看點了,長興心疼的不行,“左右現在王爺發汗了不燒了。”

顧珞搖頭,“現在發汗只是因為剛剛施針的原因,等這勁兒過去了,他還要燒起來的,這藥必須喝,既然勺子喂不下去,那就以口渡藥吧。”

在別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一直站在旁邊的顧珩忽然一個激靈,跟著就道:“你們幾個男的商量一下,看誰比較合適吧。”

他特意強調了一聲男的,惹得顧珞朝他看了一眼。

顧珩立刻警告的目光回視過來。

長興長明長樂蕭嘉遠,四個人八隻眼睛瞪在一起。

以口渡藥......

長興:我倒是沒問題,但是我沒技術啊。

長明:同沒技術。

長樂:我更沒有。

三個人短暫的沉默之後,齊齊看向蕭嘉遠,“三公子,咱們裡面,就你經驗豐富了。”

蕭嘉遠人都麻了。

他經驗豐富?

他豐富個錘......腦子裡閃過他和小紅小粉小綠小紫喝水的場面,蕭嘉遠難得的老臉紅了一下,行吧,他經驗豐富。

其實要說合適,顧珞最合適......算了,他在想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