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慕言就道:“都多少年沒聽說鬧災荒了,今年都要年節下了,竟然鬧了一場。”

正說著,外面有人通傳,“郭夫子,新到的藥材放哪裡?”

郭慕言忙起身,“你倆先聊,我去看看。”

說著就朝外走,“就放外面,我要先檢查一遍,上次來的藥材生薑炮姜混在一起,連查都不查就放了。”

郭慕言一走,趙爽抓了顧珞的手攥了攥,“沒事兒,別擔心,王爺帶了那麼多精兵呢,跟前還有護衛。”

顧珞扯嘴笑了一下。

不擔心是不可能的,她這幾日天天夜裡睡不踏實,睡著了就要做噩夢。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那天在風亭山聽長明說了那南詔國公主的事,她一閉眼就要夢到鬱宴被人逼至懸崖邊,或者夢到蕭嘉遠被高高掛在旗杆上。

若是偶爾一次噩夢也就罷了,偏偏連著數日都是如此。

顧珞簡直心急如焚,偏偏不好表現。

“呀,看我這記性,光顧著說閒話,差點忘了正事。”

趙爽眼睛朝外瞟了一眼,從旁邊藥箱裡的小夾層中取出一張紙,遞給顧珞,壓著聲音道:“這是張院使讓我給你的,讓我問問,是繼續加量還是穩住亦或者減量?”

顧珞皺眉,開啟那摺疊成小方塊的紙,“什麼加量減量?”

“不知道,院使大人說你看了就明白。”

趙爽說著,起身做了兩個擴胸運動,朝窗邊溜達過去,胳膊撐在窗戶上,向院子裡的郭慕言道:“你們從哪進的貨,怎麼還得你現檢查,咱們鬱小王妃怎麼這麼不靠譜,連貨源都找不好。”

郭慕言在院子裡挑揀藥材,沒抬頭,一邊手上動作一邊道:“王妃找的貨源自然都是好的,我這是從我之前在的藥堂里弄過來的一些不能用的藥材,拿來給她們練手。”

趙爽和郭慕言搭著話,顧珞細看趙爽給她的紙。

上面寫的是一個方子。

起初顧珞沒看明白,這不過就是一個順氣降火平息減燥的方子,怎麼還加量減量。

疑惑了好半天,忽然心頭一晃,這方子是平氣降火的方子不假,但並不適用於所有人。

有些人天生體質特殊,對藥物的耐受力不同,尤其其中一位附子,有些人天生受不住這個藥。

隱約顧珞想起,在她和鬱宴還沒有在一起的時候,皇上好像吃什麼藥吃的吐血,懷疑被鬱宴下毒,當時還叫鬱宴進宮試藥,鬱宴被灌了好幾天的湯藥。

思緒晃過,顧珞再看那藥方,心裡有了計較。

只怕當時的確是鬱宴給皇上下藥了,不過因為耐藥性方子失敗,後來又調整了配比劑量。

所以......

現在張院使的意思是要問,要不要繼續給皇上下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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