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院使是怕繼續用藥,皇上萬一有個閃失,鬱宴遠在西北不能及時趕回來?

可若是不繼續用藥,鬱宴一走,皇上的身體出現某種不知不覺的好轉,皇上疑心那麼重,尤其是對鬱宴的疑心,豈不是更多?

難怪要特意問一句。

外面郭慕言藥材挑選完畢,洗了手進屋,“我一會兒有課,你們是等我下課咱們一起走還是如何?”

趙爽看了顧珞一眼,顧珞已經將那方子收了起來,她收了目光笑嘻嘻道:“我哪有那麼多時間,你又不是不知道太醫院有多忙,能給我這點時間出來躲懶已經難得,我得回去了。”

趙爽提了藥箱問顧珞,“你走嗎?”

“我一會兒和慕言說說上課的事再走,你快去忙吧,只要太醫院一切如常,你今年能升醫官吧?”

趙爽領會了那句一切如常,笑道:“誰知道呢!你們聊,我走了。”

趙爽一走,郭慕言笑道:“我就羨慕小爽,不論她做什麼,家裡都支援。”

顧珞就笑,“你現在也是自由身,羨慕她做什麼。”

郭慕言搖頭,“那不一樣,我是自由身,但我無家可歸。”

說著,郭慕言直直看向顧珞,眼底帶了點淚花,“咱們這個學堂,一定要好好的辦下去。”

這不光是郭慕言的事業,她也把這個當家。

顧珞體貼到她的意思,笑道:“那是自然,全要仰仗郭夫子操勞。”

郭慕言原本有些情緒上來,被顧珞一句玩笑打破,紅著眼睛噗的笑了一下。

兩人商議了片刻教學的事,礙於中醫學問博大精深,想要快速的打出名聲又想給家長們學子們一個定心丸,顧珞讓郭慕言兩手抓。

上午學習中藥和脈案,下午學習外科包紮。

想法和郭慕言的差不多,雖然郭慕言一人教這麼多著實有些累,但她挺享受這個過程,兩人又將其中細節敲定,已經是暮色時分。

冬日天短,等顧珞回府天已經黑透了。

“姐!”

顧珞才下馬車,顧珩就迎上來,他一嗓子喊嚇了顧珞一跳,下了馬車腿都軟了,“出什麼事了?”

顧珩翻個白眼,“朗朗乾坤能出什麼事。”

說完,顧珩抬手啪啪啪擊掌三下。

原本府裡亮著的燈籠瞬間熄滅,顧珞一腦袋霧水,“幹什麼?”

顧珩站在顧珞一側,笑道:“今天你生辰,姐姐生辰快樂。”

“嫂嫂生辰快樂!”

鬱歡不知道站在哪裡,烏漆嘛黑的顧珞也看不到,只能聽到大約是東南方向脆脆的一聲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