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博王妃留下。”

顧珞已經給刑部尚書包紮完畢,正跟著一眾人魚貫離開,忽然背後傳來皇上一道陰晴不定的聲音,

前面麗妃腳步猛地一頓,不過也只是停頓一瞬,緊跟著又若無其事頭也沒回的帶著二皇子走了。

蕭嘉遠站在院裡,原本想要等顧珞一起走,眼見屋裡的人都出來了卻不見顧珞,心頭頓時升起驚慌。

皇上是個老變態,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今兒這一場局,他們雖然將鬱王作亂釘的死死的,可誰也不知道皇上心裡到底能生出什麼來。

戰慄不安,蕭嘉遠看著御書房的大門漸漸被關上,眼底噴出怒火,以至於臉上的肌肉都在抽搐。

內侍總管關門的時候看了他一眼:走吧。

蕭嘉遠卻邁不開步。

鬱宴中了軟骨散現在藥效還沒過,如果這個時候顧珞出事,蕭嘉遠根本不敢繼續去想這個如果。

他腳就像是釘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我要去抓大魚,嗚嗚嗚,我要去抓大魚,為什麼不讓我去,我要去抓大魚!”

六皇子忽然從外面跑了進來,衝過來抄起拳頭就朝蕭嘉遠臉上一拳砸了下去,緊跟著,不等所有人反應過來,六皇子連拉帶拽連踢帶打,拖著蕭嘉遠往外走,“壞人,你這個壞蛋,你把我大魚都弄死了,你賠我,你賠我。”

皇上給六皇子瞧病,原本是想要瞞著大家,可後來被鬱宴鬧開了也就沒瞞住。

此時他痴傻的糾纏著蕭嘉遠拳打腳踢,甚至還上嘴咬,誰看了不是一聲唏噓:華佗也治不好這腦子。

跌跌撞撞,蕭嘉遠被他帶出了御書房院子。

御書房裡。

皇上坐在龍椅之上,垂著眼皮看著跪在地上的顧珞,默了好大一會兒,直到顧珞跪在那裡兩腿發麻,皇上才帶著病態的殺氣慢吞吞的道:“朕在密室的時候,要殺了你。”

被皇上這麼單獨留下,若說心裡不怕那是不可能的。

鬱宴現在還不知道在哪,這變態皇帝說不定隨時都可能給她一條白綾或者一杯毒酒。

冷汗爬滿顧珞全身,她吸了口氣道:“當時情況混亂,臣婦驚恐之下反倒過分從容,陛下疑心實乃情理之中。”

皇上眯著眼睛看著她,“可宴兒未必會這麼想。”

顧珞立刻道:“臣婦不會多舌。”

皇上就笑了一下,“但上次你答應朕的事,你一樣轉頭告訴了他。”

他不笑還好,這一笑,更是透著一股子邪性的殺氣,就連內侍總管都冷汗漣漣。

顧珞吞嚥口水,絲毫沒有壓制自己的恐懼,反倒是讓自己心頭的害怕全數釋放出來,哆嗦道:“上次的事,臣婦言而無信罪該萬死,但臣婦實在太過擔心家中幼弟。”

皇上又笑了一下,“你的確......罪該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