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安朋美乘危欲邪淫,薛木棉腳踏七彩雲(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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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來以為她死定了,死透了,而且是以最屈辱的,最悲慘的死法死去。她本來已經打定決心,咬舌自盡。沒想到一切峰迴路轉,柳暗花明。薛樺終於及時趕到了這裡。
安朋美此刻正滿臉淫笑,嘴角流涎地站在谷貓貓身邊。這一切再明顯不過了。大廳中的一切都是他做的好事。而此刻,得到了秦玉樓的默許,他正打算發洩自己的獸慾,來傷害這個傾國傾城,美若天仙的少女。
薛樺看見梨花帶雨,滿臉淚痕的谷貓貓。心中的憤怒如熊熊燃燒的山林大火一般劇烈。在薛樺心中,谷貓貓是那樣的花樣年華,是那樣的風采絕代。她如一朵沐浴燦爛春光的桃花,鮮明,美麗,奪目而耀眼。就算她最後沒有成為自己的戀人,她也應該有著完美的愛情和幸福的人生。而不是在這裡成為骯髒齷齪,卑鄙無恥之人的玩物。
可是,四周眾多的白衣武士和馬匪如烏雲一般,黑壓壓地向他壓來。他的腦海中不斷回想起,七歲那年,他是如何來到滿面是血的父親身旁。無論他如何哭喊,父親都毫無回應。他回想起,他的姐姐將他保護在身下,秦玉樓利劍刺穿姐姐時,滴在他臉上的鮮血。他的頭突然劇烈地抽痛,手臂在不停地顫抖。他懷中的堅冰滑落了下去,轟的一聲摔在地上。
巨大的聲響,讓薛樺冷靜了下來。他看著冰中面帶笑容,早已死去的江伯。他想起就在剛才,他還是那樣鮮活,那樣真實的活在世上,他明知道再度運動“一日寒”神功會因靜脈逆行而死,但是為了心中的信仰,他還是毫無畏懼地勇往直前,直到失去生命。
他想起了為了救自己而失去三根手指的恩師如善,想起了巨樹村一戰中,奮勇殺敵的巨樹村村民,想起了以一人之力,與七殺、破軍、貪狼血戰的母親。即使是面對無比強大的敵人,他們也從未退卻半步。那是怎樣的一種勇敢啊!
如果不是他們,也許自己早在十年前就已經一命嗚呼了吧!
這些年,失去親人,被人追殺,受人欺騙,四處飄零,自己早已經像一片隨風飛舞的蒲公英,不知道會飄向何處。人生都已經這麼悲慘了,難道還會更悲慘嗎?不會了,所以,還有什麼可害怕的呢!
你們不是想要我薛樺的這條命嗎?來吧,我就在這裡,要殺要剮,隨便你們。反正我早就該死了!
可是,今天,你們膽敢動那女孩一根汗毛,我發誓定會將你們這裡的所有人,殺得乾乾淨淨!
正當薛樺和秦玉樓劍拔弩張的時候,一個裙襬上滿是鮮血,打扮得花枝招展,濃妝豔抹的女人衝了進來。此人正是潘碧琪。她臉色慘白,面容猙獰,右手已經被人切斷,上面包裹著幾層被鮮血浸染的白布。她一把推開大廳的門,直奔秦玉樓而來。秦玉樓此刻正警惕地注視著薛樺。忽然他一眼瞥見鮮血淋漓的潘碧琪,登時嚇得跳了起來,尖聲叫道:“琪琪,你的手怎麼了!”
那女人一邊踉踉蹌蹌地跑向秦玉樓,一邊咬牙切齒地說道:“玉樓,你可認得這個崽子?”說著向薛樺的方向努了努嘴。
秦玉樓臉上顯出疑惑的表情,心想難道這就是大堂主慕容一劍所說的,在巨樹村與他們生死相搏的逆子薛樺嗎?他右手緊緊地握住梅花劍,輕蔑地呵呵了兩聲,說道:“哼!我還以為是誰,原來是當年朝廷逆賊的遺子。你僥倖逃得一條性命,自己不好好珍惜,反到來這裡送死,我看你可真是嫌命長啊!”
此時潘碧琪已到了秦玉樓身邊,她依偎在秦玉樓懷裡,半分撒嬌,半分兇狠地說道:“玉樓,這崽子不知道哪裡學了武功。我打他不過,連手都被她砍去了,你一定要替我報仇啊!”
秦玉樓一聽著實吃驚不小,心想潘碧琪雖然是一介女流,但她從小在白虹山莊習武,武功自是不遜於人。而自己的武功也有一部分是潘碧琪傳授的。想不到眼前的小子竟然輕易便將她的右手切掉。他偷瞄了一下四周,盤算著眼下己方能打的還有安朋美,而潘碧琪還可以左手持劍,再加上自己,滿打滿算兩個半人,打薛樺一個,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勝算的。
薛樺死死盯著秦玉樓手上的“梅花劍”,那把劍他再熟悉不過了。小時候,淘氣的他常常拿著姐姐的“梅花劍”四處玩耍,氣得姐姐四處捉他,打他的屁股。現在,那把劍還在眼前,可是姐姐已經走了十年了。一股心酸之氣從他的腹中翻滾而出,化作眉間無言的憤怒,緊緊地糾結在一起。少年身如玄鐵,骨若精鋼,右手緊緊握住銀月飛雪。準備向仇人討回失去的一切。
忽然,大廳的門又咿咿呀呀地裂開了。鐵錚錚移動著小小的身軀,將兩個帶輪的木椅推了進來。左邊的輪椅上,盤坐著一個發白如雪,髮長過膝的中年男子。他神情恐怖,表情陰冷幽怨,身上披著一件滿是破洞的衣服。他彷彿是幾年沒有洗澡一般,渾身沾滿了汙垢,惡臭難聞。
右邊輪椅上的人留著同樣的長髮,只是他發黑如漆,明眸皓齒,神情恬靜淡泊,泰然自若,如石佛一般。雖然身上穿著同樣破爛的衣服,但是卻較另一人整潔了許多。兩人都盤坐在木椅上,顯然是雙腿被人打成殘疾,無法站立。
左邊的人便是崑崙十二村中的玉魔——梁超華,他巧奪天工,技藝超群,可以用一雙手將和田玉打造出最美的玉器。而右邊的人,便是鐵錚錚的父親,鐵梨花的堂兄——“鑄劍名師”鐵不平。鐵家世代打造兵器,崑崙上等的材料,經他之手,便成為了世上最鋒利的殺人武器。
原來薛樺和鐵錚錚在江伯仙逝之後,透過江伯打通的道路,到達了七樓。他們在那裡見到了失蹤已久的梁超華和鐵不平。兩人向薛樺和鐵錚錚訴說當年是如何被安朋美叫來修補“赤炎劍”,如何又是在修好之後被安朋美囚禁,打殘雙腿。
這三年,他們一直被囚禁在暗無天日的望穆樓七樓之中,下面便是熊熊的烈火。而安朋美每天命人透過一個密道送給他們一點點食物和飲水。他們被強迫沒日沒夜地鑄造兵器。梁超華性如烈火,被囚之後,一股怨氣難以疏解,是以鬚髮盡白。而鐵不平則開朗豁達,常常開導義兄,兩人在這暗室之中,相依為命,整整三年。
此刻於暗室之中,兩人未曾想竟然還能再看見親人。鐵不平一把摟過鐵錚錚,兩行熱淚滾滾流下。薛樺看見自己的表舅,也是悲從中來,不能自已。四人抱在一起,一時間哭成一團。
梁超華和鐵不平抬頭看見堅冰中的“冰王”江伯,想起當年與老村長的點點滴滴,心中的悲傷更如潮水般蔓延開來。兩人摟著江伯的屍體又是一陣哀號痛哭。忽然,梁超華想起自己的孩子梁一鷹還在外面,他素知梁一鷹性情剛烈如火,恐怕藉著今日壽宴行刺仇人。於是急忙懇求薛樺前往大堂,以求攔住梁一鷹,護他周全。薛樺心中對谷貓貓也是十分擔心,當即辭別兩位前輩,帶著包裹著江伯的堅冰,從七樓一路破壁而來。
而鐵錚錚則找來了兩個木質的輪椅,一步步地將兩人帶到了這裡。現在,兩人再次看到了他們的仇人安朋美。而與此同時,安朋美也看到了他們。安朋美看了看眼前豔若桃花的美人,再看了看這一波接一波的敵人,心裡煩惱極了。但是他色心既起,心中如百爪撓心般搔癢,身體如烈火焚身般滾燙。他只想一把撲倒谷貓貓,好好親熱一番,哪裡還管得了什麼這人那人。春宵一刻值千金,那美妙的感覺,在還沒有得逞之時,便已經將他的精神推向了高潮。他色眼迷濛,滿臉緋紅地張開雙臂,嚥了咽嘴巴里的口水,迫不及待地向谷貓貓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