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止戈 頓刀術(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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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塵遠抓過鄭朝熙的手腕,檢視了一下發覺只是輕微的扭傷,以鄭朝熙的體質,一會就恢復了,也就不再在意。
拍了拍鄭朝熙的肩膀,看著還是有些失神的徒弟說道。
“仗著你小子身子骨結實,剛才那一下,莫說普通人,就是一般的煉體流都得被震斷手腕。”
鄭朝熙被呂塵遠的話喚回神來,有些不解的看著他,明明之前自己試驗過的啊,怎麼真正揮刀的時候,就會這樣呢?
呂塵遠拿過一柄木刀,擺出一副揮刀的架勢。
“雙腳站穩,力從腳出,傳至腰身,腰身如弓,再加一層力,再至手臂,手臂如弦,再蓄力一層,然後終至手腕,手腕揮出,全部的力傳至刀身。”
呂塵遠邊說,便做出一個劈砍的動作。
“力如此層層疊加,傳到刀身之時已是巔峰,頓刀術的訣竅就是揮刀的時候,力在手腕蓄而不發,待刀身避過障礙,再讓積蓄的力瞬間爆發。最關鍵之處就在於手腕,如果手腕無法承受這股積蓄的力道,就是你剛剛的下場。”
“那老師您是怎樣做到的?”鄭朝熙似有所悟,問道。
呂塵遠將手中木刀塞進鄭朝熙的手中,然後站到他的身後,伸出手掌握住鄭朝熙持刀的手,舉刀就劈。
“我是這樣做的!”呂塵遠一聲厲喝。
木刀如閃電般劃過木樁,攔在木樁與木刀之間,從上至下一共四層麻繩,均是紋絲未動,可是那木樁的正中間,卻是出現了一條細縫。
呂塵遠鬆開鄭朝熙的手,右腳腳尖輕叩地面,那木樁便均勻的裂做兩半,朝左右倒去。
“感覺到了嗎?”
鄭朝熙卻沒答話,而是立時盤膝坐下,雙目緊閉,眉頭緊皺,露出一副思考的神情。
原來,剛剛呂塵遠在握住鄭朝熙持刀的手時,將自己體內的炁渡入他的手腕處,在他的手腕處執行了一個玄奧的線路,然後按照之前的揮刀動作,劈出了剛剛的一刀,這一刀,避過了四層麻繩,將木樁劈做兩半。
呂塵遠問他感覺到了嗎,就是問鄭朝熙是否感覺到了那一股炁在手腕處的執行路線,而鄭朝熙馬上盤膝思索,也正是要將那股炁的執行路線牢牢記住。
見鄭朝熙還在專心思索,呂塵遠也不打擾他,彎身拾起一支木條,在鄭朝熙的身前刷刷的寫了幾筆,便扔掉木條走開了。
鄭朝熙盤膝入定,臉上時而恍惚,時而瞭然,時而眉頭舒張,時而眉心緊鎖。
如此足足過了半日的功夫,鄭朝熙這才睜開了雙目,半日的思索讓他有了一些心得,但還是要實驗一番。才睜開雙眼,便看到眼前的地面上寫著一個大字。
“炁”
這個字鄭朝熙認得,與氣同音,但其義卻更加廣博。他看過一本書上曾寫道。
元炁,天地萬物的之源,然後便是一些玄之又玄的長篇大論,鄭朝熙平時看的主要是兵書多一些,偶爾也會看一些雜學策論,對於道家的玄學卻是不太有興趣,所以當時就是一帶而過,太具體的就不甚了了。
“原來體內的那股熱流叫做炁。”
其實對於熱流叫什麼他是不關心的,只是之前隨意的問了一嘴,然後呂塵遠也就挺隨意的用這種方式告訴了他,不過是個方便一些的稱呼,兩人也都不甚在意。
他興沖沖的走到倖存的那根木樁前,旁邊被劈做兩半的木樁倒向兩側,被四圈圍著的麻繩托住,晃晃悠悠的懸在半空。
他將兩截報廢的木樁丟到一邊,散亂的麻繩重新整理好後,單手持刀站定身形,心中將之前呂塵遠用炁在他手腕處執行的路線又暗自溫習了一邊,這時他突然注意到一個問題,呂塵遠渡入他體內的炁好像是溫溫的感覺,與自己體內的炁似乎有些不同,自己體內的炁感覺似乎更熱一些。
這個念頭僅是一閃而過,他便沒再多想,現在他最想做的事就是練習頓刀術。
定了定心神,鄭朝熙右手持刀,也沒做過多的準備,便朝木樁揮砍過去,在木刀即將碰觸到麻繩的時候,炁自小腹中湧出,瞬間傳至手腕處,然後在心神的控制下,在手腕處一圈一圈的盤旋成螺旋狀,然後延伸至刀柄處便不再延展。
手腕一抬,刀柄處的炁猛地一僵,反震之力沿著炁傳回到手腕處,手腕裡盤旋的炁受到擠壓,開始回縮,鄭朝熙心中一喜,暗道“成了!”
這時木刀的刀鋒卻已劈砍到麻繩上,木刀刀刃很鈍,麻繩沒有被砍斷,木刀的刀柄卻已失去控制,帶著鄭朝熙的右手擊在了空處。
一擊落空,鄭朝熙心中一驚,變向收回手腕處的炁,哪知那股炁因為積蓄了太大的力量,此時再想收回確是已經晚了,噴薄而出的炁將他手中的木刀刀柄瞬間震得粉碎,而他的手掌和手腕也被四散的炁震得生疼。
“呼!”
捂著受傷的手腕,鄭朝熙長出了一口氣,暗自想到。
“做起來還很難啊!”
揉了揉手腕,待疼痛感消去,他便再次拿起另一把木刀。
世界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經過將近九年的枯燥訓練,再加上煉獄般的三日折磨,現在這點困難,鄭朝熙還不放在眼裡。
“那就,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