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朋友。”

“朋友?”一個大爺樂了:“你還能交上朋友?”

蘇甫沒吭聲。

對方這話裡帶著惡意,他不想說話,只是看著外面的道路,此刻的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個病人。

“男的還是女的啊?”那大爺顯然沒有自知之明,或者是揣著明白裝湖塗。

男的女的?

蘇甫還真忘了問。

遊戲裡,精神病人是一個女人。

樣子挺好看的,身材也好,就是一張嘴,滿嘴尖牙,看上去有一點嚇人。

可這個在蘇甫眼裡並不是什麼缺點。

他在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對方身上無論好壞的地方,都會被他當做優點。

當然他這裡的‘喜歡’不摻雜亂七八糟的東西,單純是友誼。

“有可能是女的。”蘇甫說了一句。

這一下幾個老頭更好奇了。

就連蘇甫的姑父老張頭也是豎起耳朵聽了起來。

“女的?咋認識的?”老頭問。

“玩遊戲認識的。”

“哈哈哈哈!”一句話,引來鬨堂大笑,幾個老頭都笑蒙了,直拍大腿。

笑聲也分惡意和善意,顯然此刻他們的笑聲屬於前者。

“那你這算是網友見面了?”

“算是吧。”

“你這傻子,本來腦袋就缺根弦兒,現在玩遊戲更是玩成弱智了,對方說來見你,你就信?”老張頭罵了一句。

別人可以嘲笑蘇甫,但也只有他這個姑父能罵他。

蘇甫又不說話了。

對方不相信拉倒,他也沒指望對方信。

‘精神病人’說了,今天機會派人來接他,蘇甫對此深信不疑。

他想了想,起身回去了一趟,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扛著一個破舊的行李箱下來。

其他人都懵了。

“他這是幹嘛?”

“搬家?”

蘇甫坐在行李箱上等了起來。

他把屬於他的東西都收了起來,因為一會兒要走,提前收拾好肯定是沒壞處。

這個舉動,明顯又被幾個老頭當成了調料,使勁的嘲笑。

蘇甫完全不說話了。

他只是看著遠處,陽光灑在他蒼白的面板上,看上去,像是一個淋浴在陽光下的吸血鬼。

他的確和普通人不一樣,因為不經常出來,所以嗮了一會兒太陽,居然有點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