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事吧?很冷?怎麼渾身在發抖?”花芮看著渾身顫抖不止的秦安疑惑道。

“沒事。”秦安長出口氣,將男人帶來的痛苦壓下,接受靈體記憶最不好的就在於這一點,他會經歷靈體經歷的一切,與它們感同身受,“沒有具有價值的資訊,趕緊把東西拿上,說不定外面那輛車可以讓我們離開這裡。”

他在說話間將目光看向門外,雪地上已經沒有新的腳印出現,可能這裡居住的靈體都快走光了。

花芮一聽這話,也來不及整理好自己的東西,擺在桌子上的東西都不要了,只是將自己的酒往行李箱裡一丟,然後就讓白瀚文扛起箱子,三人急匆匆往山下走去。

遠遠就能看到一輛淡黃色的公交車停落在山腳,透過車窗能看到裡面筆直地坐著一個個彷彿木偶一動不動的人。

秦安沒有等落在身後的兩人,而是快跑著追了上去,一邊跑一邊大喊道:“大哥,等等,這裡還有人。”

但公交車司機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車門在吱呀聲後緩緩閉合。

秦安頓時急了起來,連跑帶跳地在樓梯上奔跑,終於在車門即將合上的瞬間,才勉強將繡花傘插進了縫隙中。

車門感受到阻礙便自動開啟,司機是一箇中年男人,在車門被阻礙的時候便僵硬地轉過了頭,毫無生氣地眼睛死死鎖定在秦安身上。

但秦安卻好似完全沒有察覺到異常,直接跳上了公交車,充滿歉意道:“不好意思,再稍等一下,後面還有兩個殘疾人跑不快。”

吱,門剛想重新合上,秦安就用繡花傘卡在底下,不讓門關上。

司機好像只是一具空殼,既不阻止秦安的卡門,也不出聲,就只知道一昧地按動著關門鍵。

倒是身後的乘客一個個偏轉了腦袋,一道道陰寒的目光在秦安身上游走。

落在後面的花芮和白瀚文終於氣喘吁吁地趕了上來,等他們跳上車之後,秦安才拿回了繡花傘。

漫長的過程中,整個車廂都是一片寂靜,沒有任何人講話,車門順利關上之後,所有乘客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累死我了,都跑出汗了。”花芮拉動著羽絨服,不停往裡面扇著涼風,想要驅趕熱氣。

“你累......我......我還沒說話呢。”白瀚文都快癱軟在地上了,扛著三個行李箱負重奔跑真不是人乾的事。

“後面有位置,先去坐下吧。”秦安翹著脖子,在後車廂發現了三個空蕩蕩的座位,但隨後又是眉頭一皺。

因為他看到有一男一女縮在了車廂的最後面,正透過座椅的縫隙在偷偷打量著。

問題不在於這裡,而是在於這滿車的靈體中,這居然是兩個活人。

花芮也眉頭緊蹙,顯然她也發現了這一點,低聲抱怨道:“不好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