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婦人便是齊莞的妹妹,楊君柔過到名下的嫡出二姑娘齊茹,現在安遠侯的夫人,她面容猙獰地瞪著齊莞,“齊莞,你好狠的心,你忘了你自己也是姓齊的嗎?那是你父親,你怎麼下得了手,你到底是不是人?”

“父親?原來我還有父親嗎?”在齊正匡默許楊君柔汙衊她重病無法和安遠侯成親,要以齊茹替代的時候,她就不知道什麼是父親了,在她的孩子尚未成型就被齊茹打掉,父親卻罵她不懂規矩,竟在主母之前懷孕的時候,她就沒有父親了。

“齊莞,你害死齊家那麼多人,你不會有好下場的,就算你恨我恨母親恨父親,你也不應該讓那些無辜的人陪著他們送死,你……你的心腸比毒蛇蠍子還要可怕,你不是人!”齊茹厲聲罵道。

對,她不是人!在她決定要將齊正匡勾結前太子亂黨的證據交出去的時候,她就讓自己失去了人的本性,她只想報仇!

“阿莞,真的是你做的?”齊茹身後,站著一個猶如芝蘭玉樹般的俊美男子,他失望痛心地看著齊莞,輕聲地問道。

“是!”齊莞淡淡地點頭,心口的疼痛更加劇烈了,眼前這個男子……本該是她的丈夫,如果沒有楊君柔沒有齊茹,她和他一定是對和睦恩愛的夫妻,可惜了。

這個男人對她很好很好,可是她沒有去愛一個人的能力,所以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利用他報復齊茹他們。

“你……讓我很失望。”安遠侯眼底深藏著一抹受傷的神色,忽略心中的絞痛。

齊莞勉強露出一絲微笑,“誰欠了我的,我都要討回來。”

“就因為你心裡的怨恨,所以你要那麼多人去死,你真的以為這樣就可以報仇了?”安遠侯走到齊莞面前,低聲地問。

她並不知道會連累那麼多人,她只是想要齊正匡和楊君柔得到報應而已,其實並沒有想過他們會死,更沒想到會滿門抄斬,她以為憑著齊家世代功臣的地位,最多也就是流放,可是她什麼都不想解釋,笑著對安遠侯點了點頭,“是!”

安遠侯抬起手,大掌幾乎就要落到齊莞臉頰上,可是在只有一**離的時候,又生生地停住了,手掌輕輕地顫抖著,眸色沉痛地看著她,“滾!以後你再不是我安遠侯的女人,滾……”

齊莞咬緊了唇瓣,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轉身離開,毫不猶豫,十分決絕,

“阿莞,你這麼做,和你恨的那些人有什麼區別?”安遠侯的聲音輕輕地傳進耳裡。

有什麼區別嗎?沒有!沒有區別,她一樣是忘恩負義,一樣是心腸惡毒,一樣是……令人憎恨厭惡的女子。

雪花大片大片地飄落下來,本來陰沉的天空似乎更加沉暗下來,街上已經沒有一個行人,齊莞從寧府出來之後,便是在這漫長空寂的大街上走著,肩上沒一會就落滿了雪花。

恍恍惚惚之間,她走到了刑場,地上還有殘留的鮮血,她彷彿聽到了父親和楊君柔的咒罵聲,彷彿聽到了齊家那些無辜的下人們都在哀聲哭嚎著,所有人都在詛咒她,所有人都恨著她……

“哈哈哈!”齊莞放聲大笑,眼睛佈滿紅血絲,紅得猶如厲鬼。

齊正匡和楊君柔對不起她和母親,害死了母親,齊茹取代了她原來該有的幸福生活,他們欠了她,而她為了報仇,不僅失去了疼愛她的親人,利用了深愛她的男子,甚至讓幾十條無辜的性命陪葬……

她和她恨的那些人有什麼不一樣?

“哇!”笑著笑著,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潔白的狐皮大氅染上殷紅的血跡,猶如雪中紅梅,豔美得讓人心驚。

“母親……母親……”齊莞直直地軟倒在雪地上,雙手護住小腹,嘴角不住地溢位鮮血,“孩子……”

鮮紅豔麗的血在白茫茫的大雪中渲染出一幅絕美的圖畫,齊莞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失,雙腿間淌出一股熱流,她咬唇低聲嗚咽著,“娘,我疼,娘,我好疼,娘,我冷……娘……”

如果給她重新選擇的機會,她會不會依舊選擇為了報仇而放棄一切?

這個答案,她再沒機會回答自己了。

她墜入一片黑暗之中,她不停地走著,走了很久很久,全身又冷又痛,可是這條看不見摸不到的道路好像沒有盡頭,在她走得快要絕望的時候,終於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她欣喜地奔跑過去,“母親,母親……”

可是她每前進一步,母親就後退一步。

“母親……”她哭了出來,連母親也不要她了嗎?連母親也覺得她是個可怕的人嗎?

“回去吧,回去吧!”母親的聲音飄渺地傳進她的耳裡,影子在慢慢變小。

“母親,您在哪裡?”齊莞哭著叫道,“母親……”********第六本書,坑品保證喲。迴歸古言的感覺真說不出啥滋味,嘿嘿。[e=《平安的重生日子》][e=《大宅小事》][e=《隨喜》][e=《福要雙至》][e=《大清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