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牙關咬得直打顫,許久後才一字一頓道:“你無恥!”

凌斯晏眸子微眯:“我一向都無恥,可你掛念的那個人,似乎也沒光明磊落到哪裡去。

當著北燕皇后的面不敢說話,現在卻想翻窗進來跟你私會。

我一句話他人就跑了,就這樣的男人,你也指望他帶你逃出去?”

他笑意加深:“不自量力。”

外面鬧哄哄了一場,墨染在外面回稟:

“陛下,刺客暫時沒抓到,侍衛看見黑衣人往登陵宮那邊跑了。

那是燕太子跟北燕皇后暫住的地方,要去搜人嗎?”

凌斯晏垂眸細細打量著身下的蘇錦,半晌後出聲:

“不用找了,沒出事就算了,明天太上皇壽宴,別鬧大了。”

墨染在外面應了聲“是”,先退下去了。

凌斯晏看著蘇錦,看著她眸色一點點黯淡了下去。

他在她身邊躺下來,將她攬過來:“你看,我說過了他不夠格,他沒資本跟我鬥,也沒膽量跟我鬥。

蘇錦,時至今日只有我才能真正保護你,給你想要的一切,其他的男人,再多的深情又有什麼用?”

身邊的人拼命掙扎,想要將他推開來。

凌斯晏手上加了力道,說是攬著她,更像是將她禁錮在了懷裡。

他長期習武,但凡忍得下心,要這樣制住她的掙扎,輕而易舉。

身邊的人終於不再有反抗的動作,片刻後,凌斯晏聽到她在哭。

努力剋制著的很輕的哭聲,他能聽得出來,她聲音裡的絕望。

就像是兩年前那樣,他一步步,再一次將她逼入了絕境。

他心裡如同被一雙手攥緊著,有些突兀地生疼,手上卻怎麼也不願意放鬆半點力道。

凌斯晏自認不是多會安慰人,以前他跟蘇錦感情還很和諧的時候,他也能好聲好氣地討好她。

那些好聽的哄她的話,也能說得順口。

而如今隔了這麼多年了,這兩年來,他就沒好好跟別人說過一句話。

從來都是別人卑躬屈膝,而他坐在高高在上的位置,高興了就多聽一句,不高興了直接離開。

至於要他放低姿態去跟別人和氣說話,從來沒有過。

所以他現在放緩了語氣試圖安撫蘇錦時,語氣說不出地生澀和不自在。

“我以後會好好對你的,你再信我一次。要不你告訴我,他宗政翊哪裡好,我可以學,他能給你的,我也都想辦法給你。”

身邊人一個字的回應也沒有,凌斯晏低眸看下去,有些不甘心地將蘇錦的下巴抬起來,逼她看著自己:

“錦兒,你現在怎麼都不仔細看看我了?

我們都兩年沒見了,你難道就真的一點都沒想過我,一點都不願意再好好看我一眼嗎?”

蘇錦看著他,她看著看著就笑了,眸光裡一片清冷。

她清清楚楚地開口:“如果可以,我只恨不得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