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皇權爭鬥裡,有些人的結局早已經被註定了。

但直接害得凌斯奕被剝奪了皇子位分,被打入宗人府,再導致了他跟他母親後面太多悲慘下場的,是她蘇錦。

如果不是她蘇錦當初中了噬魂散,深夜去找凌斯奕求助,凌斯奕也不會被人栽贓陷害,落到百口莫辯的地步。

蘇錦一直覺得對不住他,所以後來得到訊息,說凌斯奕的生母並沒有真的過世,而是被凌斯奕設法帶去了秦國後,蘇錦就開始打算去秦國看看他們,也能給他母親治病。

想到這裡,蘇錦內心也早不剩下半點懼怕,她既然是落到了凌斯奕手裡,又怎麼可能真的出事呢?

自小青梅竹馬一起玩耍長大的人,蘇錦對凌斯奕太瞭解了。

他如今就算被仇恨矇蔽了眼睛,恨極了凌斯晏,也不會對她蘇錦和永安下手的。

她有些急切地問了一聲:“你跟你母親,現在在秦國過得都還好嗎?

我聽說你母親身體一直還沒大好,我現在醫術精進了,如果有機會,我或許可以幫你母親治病。”

她是真的有些激動,因為事到如今,她真正能信任的人,實在太少了。

除了司馬言跟宗政翊,她能相信不會害她的,也就自小一起長大的凌斯奕了。

凌斯奕一步步逼近她,他眼底半點感情都沒有了。

從換了臉換了聲音,想方設法徹底改頭換面再回到這大周的那一刻開始,曾經的那個三皇子凌斯奕,就已經徹底死了。

如今他回來的唯一目的,就是報仇,為他死去的母親報仇,為他自己平白遭受的那一切冤屈陷害報仇。

至於跟蘇錦的那些舊情分,當初的那個三皇子凌斯奕都已經不存在了,又哪裡還會有什麼舊情分呢?

凌斯奕垂眸盯著蘇錦,他一雙眸子冰冷刺骨:

“你果然承認了,你早就在暗裡調查我跟我母親。可是蘇錦,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

他嗤笑了一聲,眸光更冷了:“蘇錦,我如今何德何能,還能被你這樣看得起,被你這樣算計。”

蘇錦難以置信地看向他:“你在說些什麼?什麼算計?”

凌斯奕將一封書信,丟到了蘇錦的面前。

信紙從信封裡掉落出來,攤開在了地上,那上面清清楚楚的信件內容,正是蘇錦的親筆字跡。

但上面寫的所有話,蘇錦一句話都不認識,她不可能寫過這樣一封信,而這信是怎麼來的,她更加無從得知。

凌斯奕蹲身下來,細細打量著她:“怎麼不說話了,繼續裝傻啊,繼續要我顧念舊情啊。

你跟燕太子還真是好算計啊,設法查到了我跟我母親的下落,再暗裡派人害死了我的母親,栽贓到凌斯晏的頭上去。

這樣我就會因為對凌斯晏更加恨之入骨,甘願跟燕太子結盟,去遊說秦皇幫他一起造反,奪得北燕的皇位。”

他不急不慢地說完,眼底只剩下刺骨的恨意,伸手狠狠掐住了蘇錦的脖子:

“蘇錦,你怎麼都不會想到吧,這封信會落到了我的手裡。

殺母之仇,你說我是用你一條命來抵,還是該用你們母子兩條命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