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兒說,你這雙手生得極好看,青蔥玉指,細嫩白皙,看著真是我見猶憐啊。那就……一根一根地斷了吧。”

她伸手過去,不急不慢地摩挲著蘇錦的一雙手。

蘇錦面色煞白,十七年的冷宮生活,大概真足夠將一個人逼得不人不鬼了。

此刻眼前的良妃,就形色可怖,完全不再像是一個正常人。

蘇錦想往後退,手止不住地發抖,從良妃手裡抽了出去。

良妃起身,冷聲下令:“你放心,墨護衛不在東宮,現在沒人護得了你。

本宮不做拖泥帶水的事情,來人,將她的手指全部割下來!”

桂嬤嬤拿了刀,一步步逼近蘇錦。

蘇錦面色驚恐,嘴裡費力發出“啊啊”的慘叫聲。

身體被按在地上,她的腳拼命往後縮,想退一些,但沒有任何用。

在桂嬤嬤要動手時,良妃伸手奪過了那把刀:“桂嬤嬤年紀大了,這種事情您就別做了,本宮親自來。”

桂嬤嬤手裡沒了刀,蹲身下去,雙手狠狠按住了蘇錦的手,將她的手心朝下按在了地上。

短刃是極鋒利之物,良妃拿的,是凌斯晏隨身帶的那一把,特製的,更加削鐵如泥。

蘇錦一張臉在昏暗的光線裡,白到近乎透明,汗水和血水模糊了她的雙眼。

她劇烈掙扎時,一道撕心裂肺的劇痛傳來,右手小指被割了下去。

十指連心,痛意剎那傳到心口,心臟如同被刺穿了一個窟窿。

她痛到整個人癱軟了下去,短刃抵上她的另一根手指時,她整個人陷入了半昏迷。

地下室的門猛然被撞開,墨染黑著臉從外面闖進來,抓起地上的一塊碎瓷片,對著良妃手裡的短刃迅速擲了過去。

一聲清脆聲響,良妃手裡的短刃落了地,墨染幾乎同時將劍抵上了良妃的脖子。

“放人!”

墨染動作太快,等一眾下人回過神來,外面阻攔的侍衛急匆匆趕進來時,劍已經抵上了良妃的脖子。

墨染厲聲再重複了一遍:“鬆手,放人!”

桂嬤嬤有些沒了底氣,提著膽子呵斥了一句:“放肆,竟敢持刀對著良妃娘娘!”

良妃面上也有些慌了神,大概是誰遞了訊息出去,否則墨染不可能回來得這麼快。

良妃沉聲道:“墨護衛,本宮懲罰蘇錦,是奉皇上口諭,你就算不把本宮放在眼裡,難道敢冒死抗旨嗎?”

她不甘心放了蘇錦,話落又補上一句:“就算你不怕死,抗旨是要滿門抄斬的。

你的人頭可以丟,整個墨家的人頭,你難道也無所謂嗎?”

墨染手裡的劍不收,聞言冷聲道:

“屬下沒有聽到皇上口諭,何來抗旨一說?屬下只知道殿下在昏迷前交代了,護太子妃周全。”

良妃厲目看向他:“那本宮現在就告訴你,殺蘇錦,是陛下的旨意。

墨染,本宮絕不敢假傳聖意,你確定要賭上整個墨家抗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