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眸光一閃,繼續問:“那這做的是?”

“護膝。”

林灣把手裡的料子展開,讓祝嬤嬤看個清楚,而後笑道:“閒來無事,嬤嬤可不要告訴旁人,免得讓人笑話了。”

“那是自然,老奴就是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說出去的。”

祝嬤嬤搓了搓手,輕輕摸了一把護膝,手指從上好的料子移到角落,不由惋惜,“小姐這麼好的繡技,不送人豈不是可惜了,老奴瞧著,送三少爺就挺不錯的。。”

“三哥若是送了,豈不是還要送五哥?再說,我素日同竹院不親近,若是送了護膝過去,會讓母親疑心的。”林灣莞爾。

“說的也是。”祝嬤嬤點頭,而後又道,“那做著做什麼?也太浪費時間了,莫非,小姐有了心上人?這是做給心上人的?”

祝嬤嬤說著,就仔細的看著林灣。

瞧著林灣臉上越來越紅,跟熟透了的櫻桃一樣,她心裡也有了幾番猜測。

說是打發時間,做的卻是男兒家的護膝,不送兄弟姐妹,那除了心上人,便沒有旁人了。

加上這緋紅嬌羞的臉龐。

呵,不過是一個沒出閣的庶女丫頭,怎麼能騙的過她的火眼金睛?

林灣走過的路,還沒她吃過的鹽多。

祝嬤嬤心裡一陣得意。

林灣只是埋下頭,把目光從護膝上移開,起身把東西一一整理好。

這護膝,的確不是送給林啟的。

她同林啟是有知遇之恩,可是,她和林相府也有著血海深仇,總有一天,他們會站在對立面。

所以,她不會同林啟有多親近。

而做這個護膝,除了有設計的因素在其中,還有一個,是她想送給司雲。

只有司雲司雨,才是她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司雨不在,這東西就只能一併交給司雲。

以前她也做護膝,因為司雲司雨都愛騎馬,冬日裡冷,可是,自她出閣後,便再也沒有做過,別說做,就是兩人相見都困難。

被囚禁的日子裡,她無數次的想過若是能活著,一定要好好的對司雲司雨,如今……也算是全她的遺願了。

林灣眸裡寒光略過,抬頭時音線已經恢復了正常。

“平樂,去把匣子拿來。”

聽的此話,平樂停了手裡的活,過來仔細接過護膝,笑道,“小姐的繡技真好。”

“祝嬤嬤說便算了,怎麼你也說?”林灣輕輕拍過平樂的手,笑容溫和,“快去吧。”

“是。”

平樂收了笑,

祝嬤嬤見狀,抬頭道,“小姐,是那個紫檀木匣子嗎?奴婢去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