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裡寂靜,時不時有一兩聲蟬鳴傳來,使得黑夜更加神秘。

林灣輕輕掩上門,看著夢令躡手躡腳的進了林沫的廂房,臉上的笑慢慢凝了下來。

燭火搖曳,燈影闌珊。

“你來了。”

林沫淡笑的聲音傳出來。

“二小姐,有什麼話不妨直說,藏著掖著做什麼?”

林灣皺眉,這個冷漠的聲音……是夢令?

夢令生了一張笑臉,年紀雖小,可性格溫和柔軟。

怎麼也不像是能說出這麼冷漠話的人。

“我可沒想著藏著掖著,在相府,咱們都是小心翼翼求生存的人,我選擇遠離,你選擇蟄伏,到底都是流著一樣的血,七妹妹今天……不想說些什麼嗎?”

一樣的血?

林灣瞳孔猛縮,手扶上了窗臺,才能勉強止住心裡的不安。

七妹妹,一樣的血?

難不成……夢令才是相府真正的七小姐?

那為什麼?

她成了奴婢?

“說什麼?當初若非二姨娘,姨娘怎麼會來這一出狸貓換太子,你以為是蟄伏,可於我而言,是十幾年的羞辱和折磨。”

夢令聲音漸冷:“還有,你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嗎?若不是你,相府怎麼會成了今天這個樣子。”

“呵呵,既然你不聽勸,那日後也別怪我,什麼都沒有和你說了。”

林沫冷冷笑過,聲音越發冰冷:“我若是認你,你就是相府的七小姐,若是不認,你一直都是一個打掃的丫頭,任憑林灣得寵,成為郡主,都與你沒有半分關係。”

“那也不需要你來說。”

林灣垂眸,思緒萬千。

腳步聲由近及遠,料想是夢令要出來了,林灣往後退了一步,就欲回廂房,轉身那刻,卻愣在了原地。

陸子晉在她背後。

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見林沫和夢令的對話。

林灣抬眸,錯身從陸子晉身旁走開。

陸子晉向來神出鬼沒,可以在夢令拉門之前離開,但是她不一樣。

她身子沒好,要想不驚動別人離開,只能是自己走回去。

因此,她倒也沒心情去問陸子晉聽到了什麼。